幾個鮮明的大字宛若鋼針一樣,紮入蕭君晴的眼裏,被刺得生疼。好奇心的驅使,她幾步上前,從一遝厚厚的報紙上,拿出這張報紙,而一旁的張赫昂,卻沒有阻攔。
蕭君晴用自己特有的閱讀速度,飛快的讀完了報紙上的所有內容。而報紙下,竟插入了一張和她身形類似,卻摔的血肉模糊,難以辨認的女子照片。
原來,對於外界而言,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想到這兒,她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她掃了一眼沙發上堆放的一遝報紙,伸手翻了翻,發現所有的報紙中,竟全部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和自己有關。
“對蕭君晴感興趣?”一旁雙手抱肩的張赫昂終於開口。
“想不到張先生居然有這種癖好,專門收集前任未婚妻訊息。”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蕭君晴有些慌張的放下手中的報紙,故作鎮定的笑了笑。
張赫昂挑眉看向蕭君晴,嘴裏擠出了兩個字,“前任?”
聽到張赫昂口中疑問的蕭君晴,瞬間雙目幽黑,意味深長的看向張赫昂。是啊,在這個男人心裏,自己連個前任都不配呢。
一個負麵消息鋪天蓋地的瘋女人,有什麼資格和他並肩相提?
想到這裏,蕭君晴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眼底滿是嘲弄的看向張赫昂,“是啊,張先生的前任通常都是不得好死的,作為死人怎麼配和張先生相提並論?”
“嗯?”張赫昂雙目幽深的看向蕭君晴,“死人麼?”
蕭君晴沒有作答,隻是眯著眼睛,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屋內的空氣瞬間凍結,而就在屋內空氣陷入沉寂之時,張赫昂家的門鈴傳來“叮咚”之聲。
“我去開門。”蕭君晴起身。
隨著張赫昂家大門的緩緩打開,一個身形瘦弱,但是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映入眼簾。女人披著及腰的長卷發,穿著一身純白色風衣,戴著貝雷帽。仔細看去,女子的五官並不是很精致,但卻散發著濃厚的文藝氣息。
蕭君晴努力搜索著自己過往的所有記憶,她非常確定以及肯定,這個女人,她從未見過!
“你是?”顯然,女子比蕭君晴還要驚訝。
“你好,我是張先生新雇的女傭。”蕭君晴禮貌的笑笑。
女子盯著蕭君晴那張自然而魅惑的臉,眼底劃過一絲妒忌:
“原來是個沒文化的月嫂!”言畢,她白了蕭君晴一眼,徑直跨過蕭君晴,走進了張赫昂的家門。
新歡麼?想不到張赫昂在離開自己之後,這麼快就成為渣男隊伍裏的領軍人物了?
蕭君晴掃了一眼女子進去的方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張先生,您的新歡到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張赫昂眉頭微蹙,看向蕭君晴那張毫無波瀾的臉,然後,無謂的聳聳肩,“她不是我的新歡,是我新雇傭的秘書。還有,我們不是在約會。”
難得張赫昂能一次性說了這麼多,可是,蕭君晴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剛剛在賓館裏將老公抓奸在床的正室,憤怒而慌張。而眼淚,該死的眼淚再一次從眼眶裏奪出。
她努力翻了幾個白眼,勉強讓其他淚水困死在自己一雙宛若秋水的明眸之中。
剛進來的女子,顯然對張赫昂這樣的說法並不滿意,她嬌嗔的走到張赫昂麵前,抱著張赫昂的右臂,嬌滴滴的道:
“老公,你和這個沒文化的女傭解釋什麼啊?她又聽不懂!再說了,我們在做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呢!何況,你讓我來,本來就是和你當情侶的啊,怎麼能說我們不是在約會呢?”
剛剛有些緩過神來的蕭君晴,雖然沒有聽清張赫昂的解釋,卻將女子的話一字字聽得清清楚楚。
專程讓一個女人來和自己當情侶麼?張赫昂真是越活越有創意了,連掛著羊頭賣著狗肉的事情都做得如此不留痕跡。
她努力平複下自己的思緒,對著眼前兩人綻放一個雲淡風輕的笑,“這位小姐還真是很有見地呢,我這就閃開,給你們留個二人世界。”
不得不說,蕭君晴在平複自己的情緒上很有方法,即便是一旁注視她良久的張赫昂也沒有發現絲毫破綻。
也正因如此,她此時的雲淡風輕,激怒了站在一旁許久沒有發聲的張赫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