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流水般的補品、珠寶都賜進了正陽宮。
都說皇後娘娘聖眷正隆,六宮上下無一人能比肩,皇帝日日流連,竟親同皇後在正陽宮鋤地種花。
無論外麵現在把這份天大的恩寵傳成什麼樣子,我們的當朝皇後都依舊日日在正陽宮裏種花。
種累了,就靠在院子裏,那張梨花樹下的椅子上睡著了。
朝事不忙的時候,江淮安也來看過她幾次,今天卻破天荒的湊在她耳畔輕聲問道:“音雪,你愛上朕了嗎?”
被人攪擾了睡意,宋音雪翻了個身,嘴裏嘟囔的回道:“嗯,愛,愛死你了......”
緊接著,一陣困意來襲,她便慢慢睡去了。
江淮安坐在她旁邊,露出別有深意的笑。
宋音雪,天下的女人都是朕的,你也不能例外。
等你愛上朕,等你心甘情願將自己的鮮血奉獻給朕,到時候,殷妹妹能醒來,天下也是朕的!
想起殷麗麗,江淮安不禁眉頭緊皺。
想當年燕國奪嫡之勢何等凶險,虧得殷麗麗的父親殷大將軍率兵奪營,救下年幼的自己,又極力袒護母妃,以致最後殷家家破人亡,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隻留下殷麗麗這麼一個女兒。
江淮安登基這些年一直把殷麗麗帶在身邊,悉心照顧,卻不想前不久的一場刺殺,殷麗麗為了救他,至今還躺在床上生死難料。
如今既知宋音雪能喚醒龍鱗玉佩,殷妹妹也就有救了,打開三國寶庫也是指日可待了!
......
春盡夏至,日子倒是過得鬆快。
時有看不慣她如今恩寵正盛,前來挑事的妃嬪,宋音雪也打發得很輕鬆,左右江淮安都是偏袒著她的。
閑來無事,她便愛去禦花園裏散散步。
“娘娘,禦花園的荷花早早的就開了呢,綿延看不到頭的禦湖如今都開滿了荷花!”
侍月扶著她,漫步在禦花園裏。
宋音雪笑了笑,皇宮的湖能有多大,宮牆幢幢,也不過一隅之地罷了。
雖如此想著,她到底還是去看了看。
但她還是小看了皇帝的禦湖,隔岸看去,竟真一時看不到頭。
湖中荷花開得極好,荷葉連連,蓮花婷婷,綠黛紅妝,微風習習。
“果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啊!”
宋音雪不禁感歎,這般景色,實在少見。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好好好!此句妙絕!”
這時,一男子聲音傳來,宋音雪有些驚愕。
回首一看,隻見一男子青袍錦衣,踱步而來,卻見一雙斜眉入鬢,皓齒紅唇,端得一副溫潤如玉的好顏色。
這男子,倒同江淮安有些相像。
宋音雪不禁暗暗這樣想。
“你是什麼人?”
“在下江景軒,驚擾姑娘賞荷了,還望姑娘莫怪。”
“桃李春事繁,軒窗畫景舒。好名字!”宋音雪看這男子,模樣倒是生得不錯,卻是一副看不透的樣子。
江景軒卻是一愣,桃李春事繁,軒窗畫景舒。還從未有人這樣說他的名字。
他才細細打量了一番,見這女子墨發如練,麵容清麗,尤其一雙眼眸好似浸透了皓月霜雪,微微一笑,便像是滿樹梨花吹成雪。
他一時心動,正欲開口說什麼。
一旁的侍月才開口道:“秦王殿下,這是皇後娘娘,今日娘娘來禦湖賞荷,竟遇上殿下。娘娘甚少外出,故不識得殿下,還請殿下勿怪。”
江景軒心頭一震,繼而失落不已。
原來,這女子竟是皇兄的皇後。
“原來是皇後娘娘,是景軒衝撞了。早聽聞娘娘詩才了得,今日景軒有幸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秦王過譽了。”宋音雪禮貌笑道,並不想和他多言。
這個秦王麵上溫潤,可她總感覺沒這麼簡單。
“皇兄真是好福氣,竟能娶到皇嫂這般才色過人的女子!”
話音剛落,便聽江淮安的聲音遠遠傳來。
“你若是想娶個聰慧美貌的女子,朕為你親自賜婚!”
兩人齊齊回頭,看到江淮安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看。
這個宋音雪,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的皇弟有說有笑,看景軒的樣子,倒是聊得很開心嘛!
江景軒忙賠笑:“皇兄可莫要拿臣弟玩笑,既然皇兄來了,臣弟便不打擾了。”
江淮安看著江景軒走遠,硬拉起宋音雪的手道:“以後你來禦花園,遊湖賞花都要叫朕陪你一起!知道了嗎?”
宋音雪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這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