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安右手被斷沒過多久,阮家的主母阮夫人就從清音寺禮佛歸來了。
阮夫人回府之前好幾日,府裏的人就開始做迎接的準備了,灑掃的灑掃,翻新的翻新,一派欣欣向榮迎接主母的跡象。
茶盞剛上來,就有阮家的大管家將阮齊澤被白嫣然打破額頭一事告訴了阮夫人。
“什麼?”阮夫人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掃視著屋子裏的人,最後定在大管家身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回夫人的話,是您剛去禮佛之後沒多久發生的。”
一回府就得知自己的兒子被兒媳給打了,阮母自然不可能輕易揭過這件事。而且這個兒媳向來坊間的風評就不是很好,是個病秧子也就罷了,聽說還跟身邊的下人不清不楚的。這等敗壞門風之事,是斷斷不能有的!
阮夫人咽不下這口氣,帶著人來到白府,偏偏是白家二夫人接待了她。
“令千金真是不簡單啊,隨便帶的陪嫁都敢以下犯上,毆打主子,白家的風氣難道向來如此?”阮母連茶也不屑喝,單刀直入道。
“阮夫人說的哪裏話,嫣然雖是我白家女,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要是哪裏做得不好了,還要請阮夫人您做婆婆的多指教指教她。”
阮夫人聞言不禁多看了這位二夫人幾眼,“您這意思是......”
二夫人拉住阮夫人的手,“意思是啊......您的兒媳您想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嫁出去的女兒我們又怎麼管的上呢,這也不合情理呀......”
阮夫人看著二夫人,不由麵露笑意,拍了拍二夫人的手:“沒想到您這樣的明事理。”
晚些回府,阮夫人就帶了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滿臉煞氣地衝進了白嫣然的院子。
她開口便是:“白嫣然不守婦道,同下人賀臨安苟合有染,兩人敗壞名聲,如今都傳到我的耳朵裏了,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猖狂!給我搜!”
白嫣然連禮都還沒行完,更遑論是給她時間辯解了。隻見一群丫鬟婆子衝進屋內,不由分說地胡亂搜起東西來。
“哎哎,你們幹什麼!”小桃和木香攔不住眾人,隻能看著他們將小姐的屋子翻得亂七八糟。
“找到了!”一個婆子忽然舉著一條繡帕道。
阮夫人露出笑意,朝那婆子道:“拿過來我看看,繡了什麼淫詩豔詞。”
白嫣然驚詫非常,繡帕還沒拿到手,阮夫人如何得知那上麵繡著詩詞。
“這裏也有!”另一邊的丫鬟搜出了一塊玉佩還有寫著情詩的信件。
可是白嫣然明明記得那裏從來沒有放過任何首飾配物的!她頓時就明白了,這阮夫人哪裏是來搜證據的,她分明就是來“造證據”的!
“好你個白嫣然,居然寡廉鮮恥到這個地步,真是枉費你父母親將你辛勞養育成人,怎知你這般下作,連這種不要臉的話也寫得出來!”
丫鬟婆子圍著白嫣然和小桃木香,沒有一個人對這話有懷疑,擺明了今日就是來捉奸拿臟的。
“你胡說,我們小姐才不是那種人!”小桃不顧木香的勸阻,跳出來指著一個婆子道。
“你一個小丫鬟,也敢在我麵前放肆,給我掌嘴!”阮夫人瞟了一眼小桃,旁邊立馬出來一個腰肥體圓的婆子,蒲扇般的大手響亮地扇在小桃臉上。
她的臉立時就紅腫起來,那婆子還要再扇下去。
“住手!”白嫣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