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冰夷驚呼一聲,立即奔下床查看蘭若生的傷勢。
蘭若生虛弱地趴在地上,白皙的手腕已經被撞破了皮,他緊咬下唇,忍著眼中的淚水,對冰夷道:“相公,我......隻是想......抱著你睡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剛剛被擊飛的那一刹,蘭若生心中警鈴大作,生怕冰夷是察覺了他的意圖,要取他性命。
現下得見冰夷仍是在乎他的,才放下心來,重新扮起嬌柔虛弱的姿態。
冰夷將蘭若生抱到床上,用溫和的水之靈力為他治愈了傷口,才緩緩開口道:“娘子,此事確是我對你不住。”
見蘭若生不說話,冰夷便繼續道:“自從我成了河神之後,身上就多了一塊河神護甲。這護甲可保我刀槍不入,但旁人也再不能觸碰我。”
冰夷神色黯然:“從前我不與旁人親近,倒也覺得無妨,如今才覺得......這護甲當真礙事至極。”
蘭若生心中明了,但仍裝出一幅生悶氣的模樣。
“好娘子,你不要生氣了。”冰夷擠出一個笑容,對蘭若生道,“明日我再帶你去揚州城玩兒,可好?”
“或者你想去別的城池也行,天地之大,想去何處我都可以帶你去!”
“娘子,你就不要生氣了......”
冰夷臉上滿是落寞,牽著蘭若生的手,輕輕搖了搖,卻仍得不到任何回應。
見蘭若生鐵了心不願理他,冰夷才訕訕地鬆了手,沉默地看了蘭若生一會兒,便兀自離開了。
思慮了良久,冰夷走進一件密室,將掌側化作鋒刃,朝著自己頸後狠狠割下。
鮮血立即如泉般湧出,冰夷並不理會,繼續將手伸入皮肉,直到觸及骨髓,他才摸到了河神護甲。
這片河神護甲可以說是他的命脈所在,但他腦中忽然閃過剛剛蘭若生被擊飛的畫麵,頓時狠下心來。
冰夷手中使出十成的靈力,將護甲從骨髓之中狠狠拽出!
痛意瞬間從頸後蔓延至全身,冰夷整個人重重地跌落在地,鮮血浸透了密室的石板。
終於可以......讓娘子親近我了。
冰夷心中這樣想著,額角流下幾滴冷汗,隨即便昏迷不醒。
雁卿從密室的角落裏走出,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冰夷,神情十分複雜。
他從小就在河神殿中,作為河神的貼身隨侍接受各種訓練,如今看著河神為了一個女子這樣自殘,他卻無能為力。
長歎一聲,雁卿將冰夷抱到了密室的玄玉床上,開始用靈力為他療傷。
翌日,冰夷便對外聲稱,要閉關修煉,誰也不見,從此再也沒有露過麵。
蘭若生在房間裏反複踱步,心中盤算:難不成是我太嬌縱,觸怒了他?若是這樣下去,就沒了機會接近他,更別提刺殺他......
思及此處,蘭若生狠下決心,決不能就這樣放棄。
隨即,他便叫來下人,哭道:“相公才娶我這麼幾日,就厭棄了我......以後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呀!”
婢女們十分為難,隻好柔聲勸著:“河神大人以往也會閉關修煉,等到他出來便可以見到了,絕不是故意不見夫人的。”
但無論她們怎麼說,蘭若生始終哭個不停,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雁卿在暗中看著這一切,眉頭不禁皺起。
這個女人......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