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瓷娃娃”,脆骨症患者。而我的男友祁連是藥物研究員。
當他一把推倒我的時候,我扯著他的褲腳苦苦哀求,讓他送我去醫院。
他煩躁地踢開了我的手,不屑地嘲諷道:
“林雲雲,吃了我研發的藥,你的病都差不多痊愈了,別在這裏給我裝樣子。我還要去工作,和同事聊幾句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一旁的周遙挽著祁連的手臂,故作嬌嗔地責怪,“哎呀,祁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女朋友啊。”
我趴在地上,感受到身上多處骨折,甚至還有骨頭刺進了肺裏。呼吸逐漸困難,我用自己顫抖的手撥通了20。
“祁哥哥,我們快走吧,不然就趕不上組會了,我還有好幾個問題要你幫我解決呢。”周遙說著,便帶著祁連匆匆離去。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祁連借著研究工作的借口無視我。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我感覺到口中逐漸溢出鮮血,眼前一陣恍惚,剛剛撥打的120打電話給我,
“不好意思小姐,這邊的道路被私家車堵塞,我們已經在抓緊時間了,你再堅持一下。”
我擦幹了眼裏的淚水,給祁連發出了最後一條消息:
“謝謝你治愈我,這條命是時候還給你了。”
......
我靜靜地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嘴角的血沫,看起來就像是陷入了沉睡。十分安寧、祥和。
由於長時間不出門,我的皮膚十分白淨,就像是真的瓷娃娃一般。
我的嘴唇烏黑發青,但依舊帶著笑容。
臉上還有些許淚水,帶著我對未來的不甘。
我看著自己倒下的屍體,忽然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半小時前,我和祁連發生了爭執。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每當我和祁連正在享受安靜甜蜜的時光,他的同事便一個電話打來,祁連便馬不停蹄地離開。
這一次,更是直接找上了門。
我的男友祁連是個藥物研究員,他研究的是治療脆骨症的特效藥。
而我,自幼和他相識。
他從小就知道,脆骨症極易骨折和受傷。
不能摔、不能撞,否則輕易就能引起多處骨折。
多虧了他,我磕磕絆絆地活到了25歲。
可是今天,他卻煩躁地將我推倒在地。
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
看著他將我無視,準備離開,我慌了。
我一把扯住他的褲腳,強忍著自己的哭腔,
“祁連,我身上骨折了,你能不能順路送我去醫院。”
他低頭瞟了我一眼,狠狠踢開了我攥住褲腳的手,
“林雲雲,吃了我研發的藥,你的病都差不多痊愈了。別在這裏給我裝樣子。我還要去工作,和同事聊幾句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你隻是摔了一下,又不是被車撞了,天天在這爭風吃醋,煩死了。”
我吃力地抬頭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自己撥打了120。
祁連看著我的動作,十分嫌棄,“還在裝。”
旁邊的周遙一把摟著祁連的脖子,嬌滴滴地說:
“祁哥哥,我們快走吧,不然就趕不上組會了,我還有好幾個問題要你幫我解決呢。”
大門被重重關上,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躺在地上不敢亂動,寂靜的屋子裏隻有鐘表規律的滴答聲,就像是我生命的倒計時。
血腥味漸漸充滿了我的口腔,我艱難地將其咽下。
眼前的景象時不時一陣恍惚,我的呼吸愈發困難。
救護車的電話卻給我帶來了噩耗,
“不好意思小姐,這邊的道路被私家車堵塞,我們已經在抓緊時間了,你再堅持一下。”
我的內心有點絕望,再次撥打起了祁連的電話。
如果是現在,那還來得及。
電話接通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講話,就聽到他的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你煩不煩,我要上班的!摔傷了就自己打個車去醫院,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瓷娃娃了,別老是像沒斷奶一樣。”
我吞了吞口中的血沫,氣息微弱地說:“120很晚才能來,你能不能掉個頭來接我。”
可是電話裏卻傳出祁連冷漠的聲音,
“救護車來晚一點你會死嗎?你知不知道我工作很忙的啊,還不是為了你。”
再次打去,他再也不肯接了。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自嘲地笑了,嘴裏的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以前,隻要我受傷,他第一時間就會焦急地送我去醫院。
“雲雲別怕,骨折而已。回去我要在那個地方墊上厚厚的棉花,以後你就再也不會撞到了。”
為了治好我的病,他一路攻讀藥物研究
年少的他信誓旦旦地向我承諾:
“雲雲,等你痊愈了,我就能帶你出門玩了。”
“這樣你就可以自由地奔跑,我們一起看遍萬裏河山。”
可是,他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