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祿嘉還在讀大學,晚上有課。
空蕩蕩的病房就我一個人。
司玨沒來看過我一次。
反倒是初婕先來了。
初婕踩著恨天高,豔麗嫵媚。
「姐姐,從小到大爸爸偏愛我。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假爸爸也更愛我,連你老公也不喜歡你,你活得可真失敗。」
「今天司玨向我求婚,我看他就像看一條狗。你得不到的東西,我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初婕的手在我麵前無意似地晃。
一顆明晃晃的鑽戒熠熠生輝。
司玨向我求婚時,隻用了一個藤條編的戒指。
他說等他有錢了,一定會給我買一枚大大的鑽戒。
兩滴眼淚從他眼角劃過。
我的係統並沒有任何反應,我沒有完成任務。
誓言還在耳畔,如今看來真是諷刺。
「過幾天我要和司玨一起去法國辦畫展,姐姐識相的話,早點把活下去的機會給我。」
我摸著平坦的小腹,淚水模糊了視線:「司玨就是個冷血的人。他對你也未必有多真心,你最後肯定落得和我一樣下場。」
初婕咬緊牙關臉色一變,拍拍手。
幾個保鏢抬進來一幅畫。
正是拍賣會那幅畫。
初婕拿出小刀把畫劃得稀爛,大笑著揚長而去:「我隨口一提,司玨就自己買下送我了。這種下三濫的垃圾我都嫌礙眼」。
我拳頭捏得嘎吱作響,指甲陷進肉裏滲出血來。
我記得司玨把這幅畫放在我們的婚房。
他眼睛很亮,真誠地許諾我畫在他在,畫亡他亡。
他說這是支撐他走出困境的光。
過了很久,司玨還是沒來看我。
倒是許祿嘉忙前忙後地照顧我。
我黑著臉趕他走,他也不在意。
他總是說什麼大學生精力多,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
他笑起來時,臉頰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在他身上,我才能感受到僅有的幾絲溫暖。
好不容易照進來的光讓我感到眷戀。
我好想死死抓住不讓這束光溜走。
這段時間我都快忘了我的傷痛了。
如果司玨沒有來打破這份平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