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抬頭望她,她竟如此容不下我。
她招呼著身邊的人將我掛在牆上。
我的身子完全暴露,他們肆無忌憚地審視著我遍布淤青的身子。
我隻覺羞愧,寧願去死。
可徐照月還是覺得不夠,她上前拍打我的臉。
“便是這張臉勾引的皇上吧?”
我盯著她,啐了她一口。
“徐照月,你今日若殺不死我,來日我定將你折磨地生不如死!”
徐照月用手帕擦了擦臉,又騰出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的吐出血來。
“賤種,你以為在這後宮中誰能保護的了你?”
“我可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同皇帝一起長大,你以為你能靠得住他?”
“來人,把她的嘴縫住!我看她還敢不敢叫。”
我驚懼萬分,不,不!
她身邊的嬤嬤拿著針線走上前來,看著我求助的眼神,反而更加興奮。“這不是謝貴妃嗎?你當初將我送走可曾想過有今日。”
我閉上了眼,對於這些人,我並未虧待過她們,甚至我當初還詢問她們想去哪,我可以把她們送過去,如今卻變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她見我不說話,用針狠狠紮我的手。
鑽心的疼痛傳來,我控製不住發出了聲。
“徐照月,你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
那嬤嬤愣了一瞬停住了手。
徐照月卻笑了起來:“報應?誰敢傷我,我父兄皆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而你呢?從南疆來的,即便有人在意你又何妨?她們又不在此處,你生來便是賤命一條!”
嬤嬤聽到後,更有底氣了,說這隻是開胃菜,又牽起我的手,將十指全部穿上針線,連在一起。
我痛暈了過去,她卻是像看佳作一般看著我的手。
又用一桶冰水將我澆醒,把住我的嘴,一針一線縫了起來,到最後,我終於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我自南疆出生,蠱術傳女不傳男,而我是那一輩最有天賦的,也是最受族長寵愛的,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折辱。
我的眼裏像要流出血淚一般,緊盯著他們,想把他們的模樣刻進骨頭,今日之恥,若有來日,必當百倍奉還!
徐照月終於滿意了,她讓那些太監將我帶到湖邊。
“大賤人收拾完了,現在輪到你肚子裏的小賤種。”
我爬到她腳邊,因為不能說話,我隻能使勁搖著頭。
她將目光移到我身上。
“舍不得你的孩子麼?”
我瘋狂地點頭,想讓她饒了這孩子一命。”
她用手撫上我的臉:“也是,這孩子罪不至死。”
“若你爬著給這裏所有的人都磕個頭,我便饒了你,如何?”
我忍下心中不忿,爬著給他們每個人磕了個頭,他們看我的眼神像看狗一樣,可我隻能強撐著不去在意。
等我磕完,又爬到徐照月跟前求她,誰知她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什麼你便信啊?”
“皇上的第一個孩子,隻能是我的孩子。”
我的淚水像開了閘般停不下來。
滴滴落到我嘴上的傷口中,可這疼痛卻絲毫比不上我此時的心痛。
徐照月不在乎,她讓太監們把我抬起來扔到水中。
池水冰冷刺骨。
我看著水中一片逐漸被我腿間的血染紅,我的心徹徹底底地碎了。
我努力著將頭伸出來,他們卻像看牲畜表演一樣嬉笑著看我。
等到我爬到岸邊,我隻覺得我的血已流盡。
身邊的聲音我逐漸聽的不太清楚,我便要就這樣去死了嗎?
徐照月看著我快要暈倒,又讓身邊的嬤嬤上前紮我的手。
手指傳來的疼痛讓我被迫清醒。
“賤人,我準你暈過去了嗎?”
“你親眼看看,你的孩子是如何死的!”
她上前摁住我的頭,逼迫著我去看自己的下麵。
血不斷地向外流出,我卻想起幼時我身子虛,祖母總為我熬的那碗濃藕湯。
與此時我的血一樣,都是熱乎的。
祖母,尋兒想你了,早知如此,我不該跟著皇帝回來。
徐照月看著我這樣,笑著隨意指了一個人:“你去告訴皇上,謝尋和奸夫苟合懷孕,我已將她腹中孽障處死。”
被指的丫鬟受寵若驚,正欲抬腳去找皇上。
遠處忽然傳來皇上身邊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徐照月含著笑意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沒想到皇上親自來了,你們知道待會怎麼說吧?”
方才欺辱我為首的一個太監忙開口:“娘娘,您就放心吧,奴知道的。”
她們剛說完皇上和另外一行人就踏至此處。
徐照月帶著身邊的人行禮後,靠在皇上懷裏開口:“皇上,您怎麼來了。”
我抬眼望去,是沈從還有祖母,我欲開口,卻被嘴上縫的線阻礙了。
沈從似是也看到了一絲不掛的我,於是他緊蹙眉頭問徐照月我是誰。
“是一個與外臣偷情的妃子罷了,還懷了孽障,臣妾已經處死了她肚中的孩子,隻有她還剩一口氣。”
皇上點了點頭:“今日且不說了,往後若要打殺,離這遠些,謝貴妃在此處養胎。”
徐照月瞪大了眼:“謝貴妃?”
旋即她看到了皇上身邊的謝長老,像是一切了然。
她招呼著身邊太監快將我帶走,別臟了皇上的眼。
眼看那群人就要拽著我走,我掙脫了嘴上縫合的線:“皇上!我在此處。”
沈從停了腳步,他的眼裏充滿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