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酉時,花魁來了。
她身後跟著許多人,好似都是府邸裏被容衡寵信的娼妓女子。
花魁叉腰,大聲道。
「乘黃,你出來!」
我推門而出,冷眼道,「何事。」
隻見她傲嬌昂頭,像是勝利的母雞一樣。
「以為你是個寡淡性子,不曾想也是個淫蕩貨,隻是我等都沒想到,你竟與府邸馬奴苟且!」
她拍拍手。
隻見馬奴押解跪地。
他懷裏抱著一件薄紗。
是我的寢衣。
「如今人證物證齊全,王爺心寒不已,不想再見到你。」隨即花魁拿出一張休書扔在地上,繼續嘲諷著,「王爺念及舊情,免去了杖責,即時你該滾出王府,回到你的破廟去!」
許是看到我的神色一變,花魁以為抓到了我痛處。
不禁提高了音調,繼續說著,「王爺心善,路過城郊破廟,見你衣襟襤褸,身上青紅無數,雖知道你被人糟蹋了,可還是將你帶回來,可是你卻不知檢點,與馬奴苟且!」
「真真恬不知恥!」
我冷笑問,「容衡告訴你的?」
「怎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心中升起冷意。
看來,古往今來,不論是修行之人,還是平凡之人,都逃不過自私自利,貪婪無度。
我確實與容衡相識在破廟。
隻不過,情況相反。
我乃山海經的乘黃,上古獸也。
因著百年前,渡給道侶兩千年修為,助他得道升天,我的靈力耗損嚴重,這才在凡間隱居於破廟之中。
而容衡被人算計追殺,身上血痕無數,衣衫襤褸。
奄奄一息間,我救了他。
他為了報答,帶我來到汴京,住在他的府邸。
他身上有皇家龍氣,府邸蘊含純淨靈力,我便留了下來。
可是,他卻顛倒黑白。
想著原本純淨的靈氣變得汙濁,而容衡身上的龍氣也越發淡薄,我心中不禁升起煩悶。
而花魁還在喋喋不休。
「雖說免了杖責,但依我看,應捆起來浸豬籠!」
我揉著眉心,揮手就想拍飛這些聒噪的人。
誰知我鼻尖一顫,聞到一陣靜心的冷香。
隨即聽到一聲清冷的嗓音。
「誰敢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