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臉色微沉,這咋還打起來了?
她快步朝著周婆子家走去。
蘇桃還未進院子,就聽到一陣謾罵聲。
“周婆子你哥黑心肝兒的東西,怪不得你一輩子孤苦,你的心腸那麼黑,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周婆子也不甘示弱,立即朝著劉老母就撲了過去,扯著她頭發就扭打在了一起。
“那也好過你,克夫的玩意兒,我今天打不死你!”
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周圍的村民完全拉不開。
趁著混亂,蘇桃朝著周婆子的家裏摸了進去,一番搜尋沒找到人。
她忽然想起那日劉二姐被抓的時候,劉老母把人藏在了地窖裏。
地窖一般都修在後院裏,她趁著院子內混亂不堪,獨自去了後院,用木棍敲敲打打,好一會才找到了地窖的門。
她用力一抬,把蓋子丟在一邊,跳進地窖裏,發現興哥兒真的被關在這裏。
此刻孩子臉色慘白,整個人昏迷不醒。
她把脈瞧了瞧,發現是沒好好吃飯餓的,問題不大,才鬆了一口氣。
蘇桃用大拇指狠狠地掐了一下興哥兒的人中,過了幾分鐘,人醒了過來。
看到是蘇桃,興哥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立即捂住興哥兒的嘴,怕驚動了前院的人。
“別哭,我就是來救你的,我拉著你上去。”
興哥兒紅著眼眶點點頭,那個毒婆子,心壞的很,要把他賣給人牙子。
興哥兒聽到這話徹底怕了,他十分後悔獨自一個人從劉家跑出來。
蘇桃十分利索上了地窖口,拉著興哥兒上去,她蓋好地窖,像是沒來過一樣,甚至把自己和興哥兒的腳印都處理的幹幹淨淨的。
她抬手指著一處角落,“你且在這裏待著,一會看我的眼神行事,我朝著你招手,你就立刻出來。”
興哥兒此刻哪兒敢不聽蘇桃的話,生怕她丟下自己不管。
蘇桃見興哥兒沒事了,才手背著朝著周家的院子走去。
看著院子裏亂七八糟的,就知道劉老母並沒有吃虧。
她立即鑽進人群內,拉著劉老母。
免得真給周婆子打出個好歹,這劉二姐剛被撈出來,還得撈劉老母。
蘇桃朝著角落裏看去,就看到一個小腦袋擱哪兒探頭探腦的。
她趁著別人的注意力都在拉架上,朝著興哥兒勾勾手指,興哥兒也機靈,立馬哭著從周婆子的後院跑了出來。
看到興哥兒那一刻,劉老母也不打了,一把將孩子緊緊的報入懷裏。
看著興哥兒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人是在周家找到的,周婆子理虧,臉色慘白。
“村長,都是一個村兒的,您也看到了,我外孫是被這個毒婦藏了起來,指定是想賣給人牙子。”
“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要報官!”
村長年紀大了,馬上就要下任了,他臉色不好。
若是這個時候傳出這樣的事情,與他也不好。
村長黑著臉,瞪了一眼周婆子,嚇得周婆子不敢啃聲。
“老劉家的,都是一個村兒住著的,報官就算了,你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解決的?”
劉老母臉色氣的鐵青,護著興哥兒。
她一臉怨恨看著周婆子,眼神恨不得剮了周婆子。
對方迎上劉老母的眼神,絲毫沒有半分懼怕。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加激怒了劉老母。
“不報官也行,那就讓我家大郎聯係人,把這個黑心鬼賣了!”
眾人聞言都是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這周婆子過分了。
兩家大人有私人恩怨,也不該牽扯到孩子的身上。
幸虧興哥兒逃出來了,若是真的被賣了,劉老母的性子,怕死得吃了周婆子。
“老劉家的,莫要賭氣了,賣她一個老婆子有啥用?你想想怎麼解決才能滿意,說要求吧。”
村長年紀大了,可是人不糊塗,他太了解這兩家人的性子了。
劉老母黑著一張老臉,瞥了一眼周婆子,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那就賠錢,我外孫受了驚嚇,而且受了苦,沒有十兩銀子,這件事不算完!”
周婆子一聽要十兩銀子立馬炸毛了,她咋不去搶算了?
她外孫子都不值十兩銀子。
“村長,要錢沒有,我甘願坐牢。”
劉老母一聽,正合她意。
“既然如此,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報官處理吧!”
一時間鬧得村長都頭大了。
看著二人誰都不願退讓一步,村長迫於無奈,隻能派人去尋周婆子的兒子。
很快對方就趕回來了。
周婆子家條件不錯,兒子也是個有本事的,她之所以綁了興哥兒,單純就是想出一口惡氣。
誰讓劉老母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在村裏總是欺負他們周家。
她也想讓劉老母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周婆子的兒子趕回來,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並未怪罪周婆子,而是給了劉老母十兩銀子,才算徹底了解了此事。
回到劉家,劉老母看著劉二姐靠在被子上,阿喜正在給她喂藥。
她臉色不好,看了一眼阿喜,心裏清楚,這怕是蘇桃給劉二姐熬的。
她一時間不知該怪蘇桃害的興哥兒丟了,還是感激她救了劉二姐。
最後她拉著興哥兒往炕上一坐,臉色不好。
“你自己說說,怎麼會被周婆子抓了?”
興哥兒小臉慘白,不敢看外祖母的黑臉,手指攪動這破舊的衣衫。
“說話!”
劉老母明顯有些生氣了,今日若不是他命大逃出來了,怕是真要被那毒婦賣了。
興哥兒被劉老母喊的薄唇緊抿。
“是她說家裏有糖,讓我跟她回去,我當時太餓了,就跟著走了。”
劉老母氣的直接給了興哥兒一巴掌,平日裏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
居然被一塊糖就忽悠了。
興哥兒被打的一個踉蹌,劉老母到底還是不舍,一把扯著了他。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興哥兒怯生生看著蘇桃,最後聲音極小開口。
“是舅母救了我。”
劉老母眼神複雜看著蘇桃。
她心裏清楚,以周婆子的性子,即使被發現了都死不承認。
若是真被逼急了,那條瘋狗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情。
蘇桃見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拉著阿喜的手就準備回去了。
劉老母眼瞧著人要走了,聲音急促打斷了蘇桃的腳步,“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