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不著出來上廁所時,
卻聽見我爸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我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貼在房門上,卻聽見劉桂花嬌得能滴出水的聲音。
“許大哥,你說我們這樣,要是小荷發現了,該不會生氣吧?”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劉桂花,居然還有這一手。
“放心吧,她是我女兒,就得聽我的話。”
微微的低喘聲傳來,我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吧,我也挺理解小荷的。孩子嘛,就是不能沒媽!有個媽就好了。”
劉桂花雙手攀在我爸的脖子上,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我爸沉默了一會,咬著牙說:
“可是戶口本還在小荷手裏......”
“害許大哥,一看您就落伍了!現在啊早改了,用個身份證就能登記了!”
我爸眼前一亮: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我捏緊拳頭,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在客廳裏堵人。
二人穿扮整齊鬼鬼祟祟從房間裏溜出來的時候,看見我,都嚇了一跳。
“呦,爸,劉嬸,起這麼早呢?”
我爸看了看心虛的劉嬸,朝我訕笑道:
“對、對啊,出去鍛煉鍛煉,你也起這麼早嗎?”
我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裝作驚喜地說道:
“是啊爸。”
“難得你還記得我媽的忌日,起這麼早就是要跟我一起去祭拜她的吧?”
“不過,怎麼還帶著身份證呢?掃墓又不需要這個!”
我笑睨一眼他手心裏的身份證,
在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的時候,一把搶過,輕笑道:
“傻爸爸,現在身份證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偷走了,莫名其妙結婚都有可能!”
“劉嬸,麻煩你幫我收一下吧!”
我笑著遞給她,
“還有啊,你的錢我昨天晚上已經結清了。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可不希望再在家裏見到你了噢!賴在別人家裏也不好,你說對吧?”
劉桂花接過身份證,臉上氣得鐵青,卻也隻能笑著應好。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攬過我爸的胳膊,笑得燦爛。
劉桂花啊劉桂花,
真不知道當你知道自己處心積慮嫁給一個流浪漢以後,表情會有多精彩呢?
我把我爸放在殯儀館,借口說工作上有事要先回來。
等劉桂花拿著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喜氣洋洋地從民政局走出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守在門口等了許久的我。
她不屑地輕哼一聲:
“嗬,居然被你發現了。”
我含笑不語。
她眼裏閃過怨毒,冷笑道:
“許青荷,我勸你現在給我下跪道歉,承認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賤最惡臭的婊子,然後給我把鞋舔幹淨!”
“否則,等我掌握你家所有的財產以後,我就把你趕出去!”
她笑得囂張,我卻沒接她的話茬,睜著大眼睛反問道:
“你自己一個人,為了辦這兩張結婚證,疏通關係應該就花了不少錢吧?”
她眯起眼睛: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輕笑著打了個響指,
那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從我身後走出,看著她,露出了渾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