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我才醒來。
沈長遠喚來醫生替我檢查。
麵對醫生的詢問,我一問三不知。
裝作對沉水前的事記不起來的樣子。
醫生說我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呈現出的失憶症狀,好在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影響。
待醫護人員走後,肖琴迫不及待朝我亮出獠牙。
她直接道:“安安,你媽媽已經溺水身亡,去另一個世界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你爸會照顧好你的。”
這話說完,她和沈長遠對視一眼,觀察起我的反應。
得知所謂去另一個世界,就是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朝沈長遠伸出手要抱抱。
沈長遠見狀上前將我摟進懷裏。
我貼靠在他前胸處,滿溢的淚水沾濕他衣襟,睜著淚汪汪的大眼哭道:
“媽媽沒了,安安隻有爸爸了。”
沈長遠耐心勸慰:“安安不怕,你不光有我,肖阿姨是爸爸給你選的家人,她會做你的新媽媽,很快你還會有小弟弟,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嗬,讓一個剛剛沒了媽的孩子接受新媽和弟弟。
虧他們幹得出來。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還太小,不得不看他們臉色行事。
於是我甚是乖巧地朝沈長遠應道:“好的爸爸,肖阿姨以後就是我的媽媽,我會好好照顧弟弟,做個聽話的好孩子。”
聽我這麼說,沈長遠頗為動容,哄了我很久,還推開所有事情親自照顧我,一直到我出院回家。
惹得肖琴很是不悅。
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對沈長遠抱怨:
“喲,這是把女兒當成你上輩子的小情人了啊!”
我默默在心裏道,沒錯,我是他的小情人,來討債那種。
沈長遠把我原身葬在城郊最偏僻便宜的陵園裏。
喪事一處理完,肖琴就明目張膽入住我家。
為了給她未出生的孩子騰地,我的房間被她挪到堆滿雜物的客房。
而沈長遠無暇顧及我,他正忙著把我爸留給我的公司轉入自己名下。
僅有中專學曆的肖琴還被他提拔為公司副總。
有股東質疑肖琴的資曆,都被他一力壓了下去。
他對她還真是好。
當初我生下女兒後,想是不願我回公司,他又商量著同我要二胎。
說是最好再要個男孩,湊個好字。
但我是剖腹產,傷口愈合慢,加上女兒極度依賴我,就斷了要二胎的念頭,直接做了結紮。
那會兒身心都在孩子身上,絲毫沒察覺出他的不滿。
估計他在我這裏吃了癟,就跑去肖琴那裏尋安慰吧。
在我的助力下,公司是他們最佳的私會地,朝夕相對,想不出軌都難。
想到他們在我的地盤肆意妄為,我如刺在心。
如今因為肖琴懷孕,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不過礙於我這個前任企業法人剛死,尚未在公司公開他們的關係。
這天晚上,他們以為我被阿姨哄睡了。
肖琴趁著身子月份小,穿著惹火的情趣內衣與沈長遠調情。
看著沉睡的阿姨在我身邊打著鼾,我突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