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榮安縣主提著我的頭發直接將我拽了起來,她聲音狠厲。
“我乃榮安縣主,這個賤人憑借卑賤的娼妓之身勾引我的未婚夫婿新科狀元沈林,還敢在我這個未婚妻麵前自稱夫人!”
“大家說她該不該教訓。”
沒人認為貴人會撒謊,頓時無數刻薄尖銳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原來是娼妓啊,我第一眼看她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著人家未婚妻的麵還敢囂張,她這種人怕是連沈府的門都進不去吧。”
大庭廣眾之下,我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忍不住羞辱地高聲辯解。
“不是的,不是的,我和沈林乃是父母之命。”
榮安縣主卻不屑地冷哼一聲,“難道本縣主還會冤枉你不成。”
“昨日沈郎早已向我下聘,沈家伯母也認了我這個兒媳,可你這賤人卻再三糾纏,甚至在我和沈郎喝茶時找到我們喝茶的茶館,四處跟人宣揚你是沈郎的夫人。”
“幸好沈郎及時向我解釋。”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張婚書向眾人攤開,上麵赫赫簽著沈林的大名。
那一刻我的心臟忍不住絞痛。
我嫁給沈林五年,操持家務,侍奉婆婆,用一己之力撐起整個沈家。
他答應我高中之後定不會負我,如今卻......
隻是我的婚書在沈林手裏,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既然如此,那我們報官,讓官府決斷。”
看熱鬧的人‘哎呦’了一聲,“問官府做什麼,問沈狀元豈不是更好。”
“瞧沈狀元這不就來了。”
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沈林一身奢華的錦衣,腰間墜著一塊玉佩,緩緩地走進小院,本該在鄉下的婆婆也跟在他身後。
我抬起身望著他,榮安縣主也迎了過去,她親密地抓住他的手。
“沈郎你告訴他們,我是你什麼人!”
沈林含情脈脈回望過去,“縣主是沈某的未婚妻,是沈某心尖上的人。”
榮安縣主羞澀又得意地跺了跺腳,然後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我。
“那她呢?”
“她?”沈林聲音冷淡厭惡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個糾纏我的下賤娼女罷了。”
那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我猶記得嫁進沈家的那一年,沈家連油燈都點不起,寒風從破爛的窗戶吹進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沈林握著我的手,“阿鳶,日後等我高中定要讓你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可如今他高中了,最先被拋棄的就是我。
榮安縣主趾高氣昂地抬起頭,“聽見了嗎?”
我張嘴便要罵,沈林手疾眼快地將一塊破布塞進我的嘴裏。
“賤人,膽敢中傷我和縣主的感情,誰給你的膽子。”
“你這種貨色,便是爬到我的床上,我也隻覺得低賤。”
沈林溫和地扶住縣主,“縣主身份高貴,這種賤人讓下人處置就好,何必臟了你的手。”
榮安縣主冷哼一聲,“可她在外麵敗壞你的聲譽,我如何氣得過,今天非要狠狠地扒掉她一層皮才算好。”
“我要讓她這輩子不敢勾引男人。”
榮安縣主陰毒的目光讓我忍不住渾身打顫,我隻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沈林身後的婆婆身上。
曾經她摔破頭,所有人都說沒救了,是我冒雨背她走了十裏地找到縣城的周大夫救了她一命。
醒來後她感動得淚流滿麵發誓日後定會將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如今我不求她把我當成親生女兒,我隻求她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