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天還是不同意。
他跪下來,跟我發毒誓說再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
以前我會覺得不吉利,不願他冒險,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現在我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聽他說完各種花式死法,仍然無動於衷。
“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裴澤天悲傷的看著我,“顏顏,為什麼最近你還總是往警局跑,你是不是真的......”
“裴澤天,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這句話還是他以前教會我的,在我質疑他和沈月月關係的時候。
回旋鏢打在了自己身上,夠不夠疼?
但我不是裴澤天,我做不到在婚姻存續期間,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我去警局,隻是在跟進縱火犯的調查進度,不是為了去找誰。”
裴澤天愣住了。
“縱火犯?你是說老宅那場火,不是意外,是人為?”
“是啊。”我勾唇笑起來,“警方抓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你知道他供出來的真凶是誰嗎?”
“是你親愛的青梅妹妹,沈月月。”
裴澤天還是不信,搖頭道:
“不,怎麼會,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月月那麼善良,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既然她那麼善良,又為什麼要一次次裝病,博取你們的同情?”
裴澤天羞愧的低下了頭,看來他也去查實過了,沈月月的抑鬱證明才是偽造的那個。
可他卻還是要為她說話。
“月月爸媽從小就不疼她,我和雲海可憐她。”
“她裝病大概也隻是想得到我們的關注,怕我們不在乎她了,沒想過會陰差陽錯導致後麵這些事發生。”
“顏顏,我們之間的事是我們之間,你不要遷怒旁人,好嗎?”
警方逮捕沈月月的時候,我把裴澤天也帶上了。
我要讓他親眼目睹,他口中所謂善良可憐的女孩,心腸有多麼歹毒。
見證據確鑿,事情敗露。
沈月月帶著手銬坐在審訊室裏,索性裝也不裝了,完全展露了真實的自己。
一邊笑,一邊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
“對,是我聯係那個男人,給了他大門鑰匙,讓他把易燃易炸的東西帶進去的。”
“我還專門叮囑他,要放在二樓右側的臥室附近。”
“嗯,我知道有人住在裏麵,我就是想她死。”
“誰讓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專屬關心。”
她並不喜歡裴澤天,又或是裴雲海。
她隻是不願意原本獨屬於自己的寵愛被分出去一半。
所以她屢次針對我和岑溪。
因故意殺人罪,教唆罪,等待她的將是沒有盡頭的牢獄之災。
看完這些證詞,裴澤天眼眶通紅,額角青筋暴起。
他居然為了這個女人,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顏顏,我以前真的有眼無珠,太蠢了,我和雲海都太蠢了,居然被她裝出來的表現蒙騙了那麼久。”
我讚同的點點頭,又問:“說起來,老宅大門的鑰匙,還是你給她的吧?”
裴澤天悔恨的閉上眼,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眸光清寂,撫了撫平坦的小腹。
想到這裏曾來過一個小生命,心底還是忍不住難過。
“我之前總想著,這個孩子可能是沒有福氣,才沒能看一眼世界。”
“後來我又覺得,他是幸運的。”
“以我們當時的情況,即便他順利出生,在我們這個家庭,也不會幸福的。”
裴澤天啞然,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他就還是會偏心沈月月,對我和孩子,永遠做不到真正的公平。
終於,裴澤天同意和我離婚了。
我收拾好全部行李,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在那之前,裴雲海找到了我。
他也給我跪了下來。
“江顏,求你告訴我,岑岑的遺言到底是什麼?她遺書上寫了什麼,能不能讓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