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救患尿毒症的女友，我讓係統把我的腎換給她。

可生病時勸我在她死後不要太傷心的女友，痊愈後僅僅一年就對我異常冷淡。

甚至為了初戀師哥，想道德綁架我為他捐骨髓。

我拒絕後，她一改從前的溫柔，大罵我沒有社會責任感，不願意為他人做貢獻。

既然如此，那我把這個做貢獻的機會給她就是了。

“係統，我要拿回我的腎。”

“好的，宿主。”

......

今天是我和宋清月戀愛五周年紀念日，我在家布置了一天，準備向她求婚。

可宋清月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今早出門時，她答應過我要早點回來的。

拿起車鑰匙，我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往宋清月單位走。

女友是個典型的工作狂，典型到一年前尿毒症病發在醫院換腎時，都記掛著自己的工作。

我早已經習慣她每天家和研究所兩頭跑的日常了。

所以她現在還沒回來，十有八九是在研究所。

車開到研究所門口時，宋清月的電話剛好也打通了。

“有事嗎？我很忙。”

聽著她沒有語氣的話語，我心裏有些難過。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調整了情緒，柔聲開口。

“清月，今天是我們的戀愛紀念日，說好要一起過的。你......”

我話還沒說完，宋清月就打斷了我。

“程弋，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嗎？我浪費一點時間，我們團隊所研發的藥就晚一天上市，你怎麼這麼沒有社會責任感？”

是的，女友宋清月是一名藥企研究員。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我有些無奈，坐在車裏抬頭看著還亮著燈的大樓，多了些懊惱。

是不該催她的，晚一點求婚又能怎樣呢？反正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

昏黃的路燈下，我看見路邊有一個賣花的老爺爺，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手裏還剩一把向日葵。

聽宋清月話裏的意思，可能一時半會兒忙不完。

我下車走向老爺爺。買完花回來時，剛好看見宋清月從樓裏出來。

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江遠修。

她的大學直係師哥，也是她的初戀。

兩人在樓下抱了三分鐘，直到看見我才不慌不忙撤開。

我還沒開口詢問他們倆這是在幹嗎，宋清月就已經在皺眉看我了。

“你怎麼過來了？這個所謂的紀念日有那麼重要嗎？還有你手裏的東西，你覺得靠一束花，能吃飽飯，能治好病嗎？快三十歲的人了，心裏隻有情情愛愛，你到底有沒有社會責任感？”

這是今天她第二次說我沒有社會責任感了。

這麼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我下意識就想解釋花的來源。

可宋清月顯然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先回家吧，我和師哥還沒吃飯。”

看著宋清月說著就要走向江遠修的車，我摸了摸口袋裏的戒指，塞了回去。

“那我請你們吃飯吧。”我承認，我此刻的語氣有些說不出的卑微。

我有一種預感，宋清月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

“你跟著去幹什麼？你能聽懂我們在聊什麼嗎？吃完飯我就回來了，我們雖然是男女朋友，但也請你不要時時刻刻跟著我，有空還不如多想想怎麼為社會做貢獻。”

宋清月丟下這句話就上了江遠修的車。

車子絕塵而去，片刻停留都不曾有。

我渾渾噩噩回到家，在灑滿鮮花和布滿氣球的客廳，獨自對著蛋糕坐了一夜。

宋清月果然還是食言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坐在黑夜裏的那些瞬間，我有些懷念從前的宋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