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後悔嗎？

我被激的停在原地。

窈窕的女孩子笑盈盈：“蘇小姐還沒喝完酒，怎麼就要走，酒還是要喝完才行。”

她是蘇轍的女伴。

我低眸，看著自己身上的酒漬。

若是三年前，我定會扯著她的衣領狠狠打她兩個耳光，讓她好好看看我是誰。

如今，我低下頭顱。

蘇家，我惹不起。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女孩子大發善心。

走出包廂的瞬間，我聽到了司止淵砸爛酒瓶和憤怒的聲音：“滾出去！”

隨後是女孩子求饒的聲音。

我低垂眸子，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我早已不會自作多情了。

司止淵突然發怒，應該是在氣女孩子自作主張。

衣服上和頭發上滿是酒，頭發我可以不在乎，可衣服是奶奶送我的。

走的前兩天，奶奶偷偷將這件棉衣塞給我的。

奶奶說：“蘇家有錢，講究，奶奶沒有那麼多的錢，這件衣服是奶奶用這些年偷偷藏起來的錢給你買的，咱們人窮，但不能失了誌氣，千萬不要讓你爸和兩個哥弟看到，知道了嗎？”

我的淚砸下來，泣不成聲，哽咽開口：“知道了。”

我走進洗手間，一點點打著洗手液搓著衣服。

忽的，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

“蘇小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抬頭，正對上司止淵的眸子。

我飛快退開洗手池，低頭就要逃跑。

現在，他不是我能招惹的人。

司止淵沒有走向洗手池，反而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

他的身上滿是酒氣，應該是喝了很多的酒。

他的手一把扯住我的手腕，疼痛讓我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蒼白。

隨後，他狠狠掐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抬起來。

我的頭被迫後仰，連吞咽都變得困難。

“嘖，蘇木，你看看你現在這卑躬屈膝的奴才樣子，哪裏還有蘇家大小姐的一點兒影子。”

聽到蘇家大小姐幾個字，我的牙齒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才輕笑了一聲。

“司少說笑了，我本來就不是蘇家大小姐。”

這三年，早已經將我身上的傲氣和尊嚴，磋磨的一幹二淨。

他的身子不停貼近，我連退幾步，身子抵上冰冷的牆麵。

他身上的酒味和著淺淡的香水味道溢滿我的鼻息，讓我呼吸一窒。

“後悔嗎？蘇木。”

司止淵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下巴，眼中溢出一點點柔情，他放慢聲音，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揚起來。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和你相遇的場景，獨獨沒想到，會在這裏。”

“我那麼愛你，我那麼愛你啊！蘇木！！”

忽的，他掐著我下巴的手開始用力，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疼的我眼眶發酸。

我想要掙紮，卻像隻被他困在牢籠裏的困獸，動彈不得。

我用盡全力將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司少......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蘇木，當初離開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又回來了！啊？”

他忽的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我的頭按在牆上。

他的眼眸血紅：“如今我功成名就，就連你們蘇家都要討好我，整個蘇市，我腳跺一下，都會震一震。”

“你當初要是沒有離開我，即使蘇家不要你，我司止淵也會要你！你如今會是我司家名正言順的夫人！”

“後悔嗎？蘇木！我問你！！”

我不答，他便更加用力。

我的臉頰似乎要被他掐破。

“我問你話呢，蘇木！看著我！”

他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我抬起眸子，正視著他的雙眼。

不同於他的意氣風發，我的眸中早已隻剩下哀望。

我揚起一抹笑容，任由心臟放在火爐上炙烤。

“我不後悔。”我說。

事到如今，我從未後悔。

“好！很好！！！”

司止淵猛地鬆開我的臉，他的身子向後退了幾步，看著我的眼神陰鷙到了極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