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問你了!”
蘇轍的神情慌亂了一瞬,猛地鬆開我,隨後像是嫌臟,使勁用手帕擦著自己的手,將帕子扔掉。
“警告你啊蘇木,你別耍花樣,今天晚上至關重要!司少的手裏可是捏著一份關乎蘇家生死的大合同!你好好給我表現!要是今天晚上出了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
我站直身子,心頭苦的像是生吃了一顆黃連。
也是,要是我沒有利用價值,蘇轍怎麼會大發慈悲的幫我。
我還在奢望什麼呢,真是異想天開。
走到包廂門口,我的腳像是灌了鉛。
“走啊!”
我被蘇轍一把推進去。
進去的瞬間,音樂聲和談笑聲灌入耳中,我的腳步不穩,匆匆穩住身形抬頭。
包廂中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呦!這是誰啊!有點眼熟啊!”
“靠!這不是蘇木嗎?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呦司少,這不是你那位嫌貧愛富,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前女友嗎?”
正中央的司止淵抬頭,他的坐姿慵懶,就這麼閑散的靠在沙發上,一身剪裁的分外合身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比三年前更加矜貴成熟。
即使有許多人在場,也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看到他的瞬間,我渾身冰涼,一層層冷汗鋪滿我的頭頂,指尖發麻,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三年前,司家投資失敗破產,我是他的女朋友。
得知了這件事後的第一時間,我就果斷和他分手。
記得他拉著我的手,一次次的紅著眼拋下尊嚴祈求我不要離開。
他要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幫著司家東山再起,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我隻是狠狠的拽開他拉著我胳膊的手,表情不為所動,轉身拋下他離開。
就連他出車禍,醫生發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我也沒有去看過他一眼。
而在這三年間,他靠著自己,得到一筆筆投資,活生生將司家拽出深淵,甚至比之以往更上一層樓。
如今,蘇家都要看他的臉色。
“司少,我帶著她來向您賠罪了。”蘇轍已經沒有了在我麵前時的趾高氣揚,而是有了幾分討好,伸手從後推了我一把。
我沒準備,踉蹌了好幾步後,膝蓋狠狠砸在地上,劇痛傳來,但我隻是抿著唇硬生生壓了下去。
司止淵坐在我兩步之遠的地方,在看到我的瞬間,他的眸子頓時冷下來。
目光像是一把刀,將我從下至上所有的尊嚴都刮得一幹二淨。
終於,他開口。
“真臟。”
我的身子劇烈搖晃了下,心臟像是被突然洞穿,冬日的涼風肆虐穿越,呼吸都是痛的。
我本以為我已經不會再痛了。
可還是痛的無以複加。
聽到我是來道歉的,坐在沙發上的眾人開始打趣。
“天呐,高高在上的蘇木也會道歉啊?真稀奇。”
“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沒想到有一天我能見到蘇木道歉呢,我可要好好記住這一天。”
“道歉?好啊,我記得蘇小姐最喜歡喝麥卡倫了,一口氣喝了這瓶,司少就原諒你,好不好啊?”
一人一邊提著建議一邊將一瓶麥卡倫推過來。
我看著麵前的麥卡倫,手指猛地收緊。
一瓶。
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