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隨著侍衛的通傳戛然而止,似乎是蘇墨又出了什麼問題,裴宴辭顧不得別的,急匆匆的又再次離開。
而就在他轉身離開的同時,夏月遙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隻可惜,他沒有回頭。
京中的禦醫又被人請回了王府,大夫說她病情越發嚴重了,之後的日子,最好是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家裏養病。
她心如死灰的點頭,卻連藥都沒有讓他開。
其實到現在,她沒想過要瞞著裴宴辭,隻要他對她還有些上心,稍微和禦醫打聽,他就會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危險至極。
可他牽掛著蘇墨,竟然一次也沒打探過她的病情。
距離上一次見麵,他已經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回過王府了。
聽跟隨他的侍衛說,他平日除了去營地,就回城外的院子陪蘇墨,再沒去過別的地方,讓她放心。
放心,她不放心,又能如何?
中秋,陛下在宮中設宴,皇親國戚都要入宮覲見。
時隔一月,兩人終於見麵了。
皇宮門口,他騎著馬趕到,正好看到婢女扶著夏月遙從馬車上下來。
夜色微涼,她穿著杏色的外衫,略施粉黛,身子卻顯得格外單薄。
裴宴辭心中一哽,數日不見,她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上前牽住她的手,發問。
“手這麼涼,是哪兒不舒服嗎?”
夏月遙眼神閃躲,被他握住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沒有,天氣太涼了而已。”
他沒再說話,兩人一同往大殿走去。
來到大殿上時,正好遇到三皇子。
回想起當年夏丞相要將她許配給三皇子的事,裴宴辭的臉色不禁冷了幾分。
他拉著她走開,不願意多看三皇子一眼。
此時,有侍衛湊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又是有蘇墨的消息要稟告。
裴宴辭見狀立刻鬆開了手,走到一旁。
見夏月遙一人站在角落,三皇子主動走到她的麵前,主動和她攀談。
“弟妹今日看著似乎有些憔悴,這是怎麼了?”
因為夏丞相的關係,兩人之前也有些來往,並不算生疏,所以她回了個禮,笑著解釋。
“大概是穿少了衣服,又沒有吃東西的緣故吧。”
聽到她這麼說,三皇子從旁邊的桌上拿過芙蓉酥遞到她的麵前。
“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不等她拒絕,身後裴宴辭忽然攔在她的麵前,一把將那盤子推開。
“不必了,月遙早就不喜歡吃芙蓉酥了。”
三皇子倒也不惱,隻淡淡勾了勾唇。
“月遙有些不舒服,你再給她拿些她喜歡吃的吧。”
聽到這話,裴宴辭這才顯得有些緊張。
“你不舒服?怎麼不和我說?”
她苦澀的扯了扯唇:“我沒事,你不是有蘇墨的事需要處理嗎?”
裴宴辭擰了擰眉,淡淡道。
“小事而已。”
兩人沒再說話,似乎彼此都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以前兩人兩小無猜,自幼便天南地北的說個不停,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相看無語的這一步。
最後,還是夏月遙主動破冰。
“阿辭,上次的事,是我說得太過分了,我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大概是沒想到向來高傲的她竟然會主動低頭,裴宴辭有一瞬間的失神,反應過來後才跟著道歉。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那樣說你。”
“蘇墨那邊,我會找人照顧她,不會讓她來影響我們。”
至此,兩人才終於算是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