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虹,沒了最後一顆腎我會死的。」
我感覺全身力氣被抽光。
賭的就是她的良知。
翁虹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
「趙堯,我想活下去。」
我眸光微暗。
我莫名想到昨晚那個男人。
於是給我的醫院朋友打電話。
讓他幫我調出翁虹的病曆。
她出車禍時,都是她在醫院的熟人辦理。
就連換腎都是別人安排。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朋友語氣沉重。
「你來醫院一趟,有些事還是我當麵告訴你比較好。」
朋友調出翁虹和莫浩然的病曆。
莫浩然是翁虹舞蹈隊的學生,也是昨晚和翁虹熱舞的男人。
難怪我會覺得熟悉,在我追求翁虹時,舞蹈隊就傳出他們舉止親密。
因我愛慕翁虹,便認為那些是謠言。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腿沒事。
但是翁虹借著醫院有熟人,騙我的腎給她的情人莫浩然。
莫浩然患有嚴重的腎病綜合征。
「莫浩然腎臟功能嚴重衰竭,在你捐腎臟給翁虹那天,他正好也做了腎臟移植手術。」
「這幾年他病情還是惡化了,下個月他要是再不進行新腎,恐怕就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朋友的意思我明白,翁虹這是要我給她的情人續命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麼忍心?
朋友像是想到什麼事。
「我想起來了,車禍那天我們不是一起在外踏青嗎,翁虹突然說有些累在你的車上午睡了一小會兒。」
「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時你的刹車就出現故障,我們全都沒事,就翁虹一人癱瘓,你說可不可疑?」
我的心涼了半截。
要嶽父以前是汽車維修師。
我失魂落魄地離開醫院。
路上,翁虹的電話就沒停過。
「趙堯,我早上的態度差了點兒,希望幫你不要往心裏去。」
「我就是沒有安全感,害怕你總有一天會嫌棄我。」
翁虹鋪墊好長一段。
「媽不在了,爸爸身體也不好,我不知道今後怎麼辦,趙堯,你不會食言的吧,會換腎給我對嗎?」
在翁虹快要發火前,我淡淡道:「我想了下,還是不換了,我要是死了留你獨活不是更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