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時父母去世,一個人白手起家打下了偌大的家業。
和周瑩的婚姻源自一個意外,我心懷愧疚,哪怕她嬌氣、任性,對待我時冷時熱,我也沒有抱怨。
收養了談舟後,我更是一力擔起一個家庭的重任,事事關心。
前世,談舟體弱,三五不時總會生個小病,周瑩沒有經驗,除了給我打電話就是流眼淚。
他的上半生基本是在我的嗬護下長大,我熬夜守著他輸液打針,工作再忙也會車接車送他上學,擔心他體弱被同學欺負。
我以為周瑩是因為無法再生育才把全部身心放在了談舟身上,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設置的騙局。
談舟,談舟,正是談深和周瑩名字的組合。
她三番五次的阻止我給談舟改名,不過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初戀。
“小舟就是他父母留在這世間唯一的寶貝了,一個姓而已哪兒有那麼重要。”
“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麼斤斤計較。”
一個姓而已沒有那麼重要,所以到死我也不過是他們眼裏的仇人。
我如前世一般精心為談舟準備了一間獨立裝修的臥室,買了商場最貴的玩具送他做禮物,請了行政中心最有經驗的保姆負責他的飲食生活。
周瑩很高興我對談舟的重視關懷,為了替他爭取更多好處,對我也和顏悅色起來。
她開始學著網上的教程準備飯菜,溫柔的詢問我的工作情況,晚上甚至難得穿了身性感內衣羞澀的坐到我身邊。
她細白的手指攀上我的手臂,聲音沙啞誘惑。
“老公我們好久沒在一起過了,我想......”
周瑩話未盡,目光如蛇一般流連在我胸口。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厭惡將手臂抽出。
“幹嘛,我這樣你不喜歡嗎?”
她嘟著嘴,微微抱怨。
我笑笑,沒說話。
我和周瑩的交往開始的荒唐,成婚時也平平淡淡,屬於她的熱情大膽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醉酒亂性那晚的事我已經記不清,隻記得醒來時,周瑩腫如核桃的眼睛。
她哭著要我對她負責,身上的紅痕斑駁。
我昏了頭,懷著愧疚對她好了六年,養出了兩個貪婪無恥的中山狼,成了別人算計裏的犧牲品。
“老公你不會在外麵有女人了吧,要不然幹嘛對我這麼冷淡。”
周瑩眼神警惕起來,揪著我的衣領不依不饒。
“沒有,工作太忙,我有點累了。”
我皺著眉抽出了一份文件,那是關於公司一員工意外去世的賠償條款。
周瑩漫不經心的掃過去,目光接觸到第一排的小字時驟然一縮,麵色煞白。
為首的名字旁貼著的照片是個俊逸的青年,名款落下兩個字“談深”。
這是周瑩初戀的死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