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跟公司請了假,買菜做飯,然後去嚴雪公司樓下接她。
這樣,劉陽就沒機會送她回家。
我想,隻要我盯得緊一點,她就能安然度過孕期,順利生下寶寶。
可我等了很久,也沒看到嚴雪的身影。
給她打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
“你是嚴雪的老公吧?”
有人喊了我一聲。
我認出那是嚴雪的同事,忙道:“是的,我來接嚴雪下班,她是在加班嗎?”
同事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她下午和劉經理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呢,興許是工作耽擱了吧。”
我一愣,心裏莫名發慌,左眼開始狂跳,就好像有什麼大禍要臨頭。
可我聯係不到嚴雪。
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
我茫然無措地一個人站了很久,最終決定先回家。
我逼自己相信,嚴雪真的是和劉陽外出工作。
那她忙了一天,肚子裏的寶寶肯定餓壞了,所以我要讓她一回家,就能吃上可口的熱飯熱菜。
回到家,我一邊熱菜,一邊繼續給嚴雪打電話,整個人忙得不行。
隻要忙碌起來,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不知道多少次後,電話居然接通了。
“喂,嚴......”
那頭,卻傳來劉陽的聲音。
“雪兒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她在洗澡。”
高懸在頭頂的巨石,還是無情地落了下來。
將我的心砸得四分五裂。
我驚怒地吼道:“劉陽,你到底對嚴雪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
“嗬嗬,懷孕了,不是更有意思麼。”
劉陽戲謔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怒不可遏地再撥,那邊卻關機了。
我的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既感到無比憤怒,又擔心嚴雪肚子裏的孩子。
一股焦糊味傳來。
鍋裏的糖醋小排焦得很厲害,沒有辦法再補救了。
我茫然地將小排倒入垃圾桶。
舉著空空的鍋,我的心也感覺空空的,就好像我倒掉的,不光是那些排骨。
而左眼,又不住地跳了起來。
可是該死的,我壓根找不到嚴雪,什麼都做不了。
我發出痛苦的嘶吼,如困獸一般,在家裏不停踱步。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煎熬和酷刑。
我多麼希望一切隻是劉陽的惡作劇,多麼希望嚴雪能好端端回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沉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嚴雪家屬嗎?這裏是市一醫院,請盡快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