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愣神站著不動,推了我一把氣呼呼地說道:“傅言,你聾了嗎?你說我當初怎麼會嫁給你,跟你說話真費勁!”
“你除了會賺錢還會幹什麼?活是一樣不會幹!”
她大概忘了,家裏日用品那些都是我安排采買的。
隻因婚前我承諾過:“嫁給我以後,你就享福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需要麻煩你。”
我強忍著胃部襲來的陣陣疼痛淡淡回道:“想喝自己去榨吧,我有些累了。”
我將一天的會議行程壓縮,連中午都沒有休息,隻為了趕回來陪她過節。
到現在滴米未進。
話音剛落,陸晚晚拎著我的衣袖氣呼呼地說道:“傅言,你現在什麼意思?大過節的你給我擺臉色?”
“誰給你的勇氣?!”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擦了擦滿頭的汗緩緩開口問道:“陸晚晚,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今晚點了一份外賣?”
外賣小哥敲開我家的門,他曖昧的對我說道:“身體要緊啊。”
外賣裏麵是三盒小孩嗝屁套和兩個小玩具。
陸晚晚眸中閃過一絲慌張,而後又笑著挽著我的胳膊說道:“那是我給你買的驚喜禮物,誰知道你這麼早回來,我說家門口怎麼沒看到呢?”
說完我一把脫掉她的外套將她壓在身下喘著粗氣。
她用力推開我,滿臉嫌棄地說道:“傅言,你身上好臭,現在不要。”
陸晚晚有潔癖,婚後她要求我不得在主臥洗漱間上廁所,要求我出汗之後必須立即洗澡。
甚至連吃飯的碗筷她都是和我分開的。
我小心翼翼遵守著對她的承諾,可今天看見那份外賣後,我突然心灰意冷。
婚後,陸晚晚一直不願意要孩子,說正處在事業上升期。
我尊重她的決定,加上她說自己那方麵冷淡,在房事上一直有所節製。
我從沒看她在我麵前穿過性感睡衣,更別提小玩具。
陸晚晚大概忘了她的外賣賬號和我是綁定在一起的,因為我是年費會員。
就在今天她還點了兩套情趣睡衣到希爾頓酒店。
我假意解開了她襯衣的三顆紐扣,胸前那若隱若現的粉色印記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臟。
陸晚晚順著我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趕忙將衣服拉緊解釋道:“你別誤會,這是昨天被蚊蟲咬的,你也知道我是過敏體質。”
這蚊蟲挺有情調,咬出了一顆愛心的形狀。
說完我從手邊拿出那份外賣說道:“既然買了,今晚要不?”
陸晚晚一把將袋子奪了過去說道:“今天太晚了,明早我還有門診,明晚一定。”
我看著她匆匆逃跑的背影,不禁笑了出來。
陸晚晚躲房事有一套,今天借口說頭暈,明天借口說胃疼,總之就是不方便。
我煮了一鍋粥,想了想還是去房間叫她一起吃一口,酒後吃點熱粥對胃好。
誰知我路過書房時,聽見她在小聲打電話。
“嚇死我了,怪不得那外賣一直沒送到,我把地址選成我家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陸晚晚嗲嗲地回道:“怎麼可能?就他那水平沒你一半好,我才不願意和他。等這幾天我問到他的行程,帶你回家體驗一下新玩具。”
嗬,原來陸晚晚竟然膽大到敢把人帶回來。
我緊緊握住門把手,用力卻推不開門。
陸晚晚警惕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我在和同事打電話。”
我怔了幾秒說道:“我煮了粥,要不要一起吃點?”
誰知陸晚晚沒好氣地回道:“就你那廚藝,我還是不體驗了。”
我故作聲響離開,實則側耳聽著門內的動靜。
陸晚晚順勢吐槽了一下半年前我做糖醋排骨放了一整包鹽的壯舉。
我媽媽這兩年身體不好,我將保姆王媽安排去醫院照料了,偶爾我也會下廚等陸晚晚一起吃飯。
要知道我這十指不沾景陽春水的少爺下廚本就是壯舉,她每次還嫌棄地不行。
這半年我報了中餐課,專門去學了幾大菜係,終究是陸晚晚沒有口福。
當我喝完粥,陸晚晚才緩緩下了樓。
見我吃完了,她麵色不悅地說道:“現在吃夜宵都不等我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明我已經喊過她了。
我冷著臉沒有理她。
她氣得拿起手邊的毛巾砸向我說道:“傅言,今晚你就睡客房吧!”
我看著她跺腳離去的背影,心中隻剩下暢快。
想和我睡,我反而不樂意了。
那晚,我還沒睡著,窗外打雷下起了暴雨。
陸晚晚嚇得跑到客房蹲在我的身前捂著耳朵斥責道:“你耳朵壞了嗎?你明知道我最怕打雷了。”
是啊,之前遇到雷暴天氣我都會去醫院接她下班,她說小時候親眼看過鄰居在雷暴天出事。
有時等她一等就是半天,我也毫無怨言。
我揉了揉眼睛說道:“我有些不舒服,沒注意。”
我知道,現在還不能將厭惡她的情緒表達出來。
她看著我床頭的止痛藥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傅言,你不會想通過裝病來博得我的關心吧?我跟你說,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睡的。”
說完她拿起止痛藥說道:“明天記得去買,下次我生理期就不夠吃了。”
原來,對於一兩顆止痛藥她都如此斤斤計較。
我睨了她兩眼點了點頭,便闔上了雙眼。
畢竟怕打雷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