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中秋宴,是我和蕭景珩孽緣的開始。
上一世中秋宴上,文人墨客玩曲水流觴。
裝滿令詞花箋的碧盌漂到蕭景珩麵前時,被他一劍挑開:“本將軍隻會耍劍,想比武我奉陪,作詩就算了。”
他的行徑招惹文人冷笑,之後作詞都有意無意地嘲諷他。
輪到我時,我毫不遮掩地羞辱道:“某將軍,事事村,般般醜,才疏誌大不自量,西家東家笑他狂。”
文人們哄堂大笑,蕭景珩氣得捏碎碧盌,從此對我恨之入骨。
蕭景珩曾害死周庭樾的父親後,周庭樾蟄伏了三年,策劃複仇。
得知蕭景珩休沐期間準備去山裏狩獵後,他準備安排刺殺。
然而周庭樾向來斯文羸弱,而蕭景珩武藝高超。
我擔憂周庭樾,偷偷跟上他。
結果,他連弓還沒拉開就被蕭景珩生擒。
蕭景珩將他揍了個半死。
我流著淚苦苦哀求。
蕭景珩高踞馬上,睥睨般瞧著我:“我記得你,庚子年中秋宴上,你作詩罵我是大老粗。”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中秋宴上我囂張狂放,轉眼間我就淪為蕭景珩的階下囚。
周庭樾被他揍得半死不活,我跪在泥濘裏求他開恩。
“求求蕭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周庭樾吧......”
“我饒了他,你能回報我什麼?”蕭景珩問。
他用濕冷的馬鞭輕佻抬起我下巴,黑沉沉的鳳眸戲謔地睨著我。
我顫顫巍巍道:“隻要將軍放過周庭樾,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太愛周庭樾了,與他青梅竹馬將近二十年,他是我認定的此生摯愛,我甘願為他奉獻一切。
蕭景珩沉聲道:“我是粗人,喜歡開門見山——你陪我一夜,我就不殺他。”
為了周庭樾的命,我答應了。
那個雨夜,旖豔而癲狂,以血腥結尾。
蕭景珩對我沒有設防,完事後摟住我熟睡,我拔下頭上金釧狠狠插入他脖頸......
他死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