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祁斯嶼用手機打字給我看,
“寶寶,鳴揚喝多了,我和俊彥送他回家。他喝多了一個人不安全,我今晚不回來了。你乖乖在家,明天我給你帶早餐回來。”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拆穿他。
我知道,他是要去找那個叫徐婉婉的。
他們剛出門沒多久,我也收拾東西出門了。
係統讓我去的,是一個小型的音樂節現場。
我和祁斯嶼同是音樂學院畢業的,畢業後,我選擇了作詞作曲相關的工作,做祁斯嶼的幕後。
以前的我,很喜歡來這些音樂節和演唱會。自從我沒有聽力後,便不愛來這些地方了。
無論音樂聲有多大,人們跳得多快樂,在我無聲的世界裏,似乎都跟我沒關係。
怪不得,係統說這個任務有點難。
我很少一個人出門,對於周遭人來人往的環境,我隻得先躲在人少的角落觀察情況。
“嘶”
我捂著被撞到的胳膊,有些疑惑的看著旁邊剛剛把我推倒的男人。
“美女,不好意思啊。人太多了,我叫了你好多聲,你沒理我。”
大概是因為現場聲音太大,那個男人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大聲講話,嘴型張得很大,我看懂了他的唇語。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那個男人伸手過來拉我,我剛把手伸出來,有人從背後把我扯了起來。
我和那個男人都懵了。
轉過頭,是祁斯嶼。他的臉色很不好。
他身邊還有剛剛已經“喝醉”的陳鳴揚和何俊彥,他們此刻正清醒著,並且皺眉在看我。
我被祁斯嶼扯到了後台。
“你跟蹤我?”他不悅的看著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掏出手機打字給我看。
“沒有。我隻是想出來轉轉,不知道你在這。你不是說你要去照顧陳鳴揚嗎?”
看我把矛頭轉回了他身上,他皺了皺眉,還是繼續打字想跟我解釋。
何俊彥一把把手機搶了過去,對祁斯嶼不滿的說,
“祁哥,你跟她廢話什麼。要我說,現在就跟她斷了。不就是寫歌嗎,你攀上徐婉婉,還怕她找不到人給你寫歌嗎?”
我看懂了他的唇語,這是打算直接攤牌了?
祁斯嶼這兩年發展迅速,有公司的營銷,也有我給他寫歌的原因。
我也知道,祁斯嶼暫時不想跟我鬧掰,也是看中這一點。
現在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不知道祁斯嶼會不會跟我攤牌了。
我還是看著祁斯嶼,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祁哥,你想做好人,那我來。”
陳鳴揚說完,就開始在手機上打字。隨後一臉嫌棄的把手機丟給我。
“薑雨濃,你一個聾子來音樂節幹什麼?來聽歌嗎?別搞笑了。還說不是跟蹤祁哥,我告訴你,祁哥早膩了你了。你最好識趣點,趕緊主動跟祁哥離婚,說不定祁哥還能分你點錢,夠你生活,見好就收吧,死,聾,子。”
早就知道他們的真麵目了,可是心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陣抽痛。
調整好情緒後,我故作哭腔似的望著祁斯嶼,
“祁斯嶼,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也覺得是我拖累了你,我這個聾子配不上你嗎?”
“別鬧了,趕緊回去吧。”祁斯嶼別開了眼神,看樣子是要把好人裝到底了。
“祁斯嶼,我太久沒有參加這些活動了,我不想回去。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祁哥,徐婉婉可馬上就來了。你趕緊處理好這個聾子。”兩個好朋友還在催促著,祁斯嶼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不耐煩。
“薑雨濃,別給臉不要臉。”祁斯嶼越來越焦灼,終於是露出了本性。
“祁斯嶼,裝不下去啦?”
我關掉手機屏幕,抬眼看他。眼裏的情緒暴露了我早已知道了一切。
“你能聽見我說話?”祁斯嶼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一臉疑惑的問我。
“聽不見。你不是早知道這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的嗎?”
“那你怎麼?你學了唇語?”祁斯嶼倒也不算蠢。
“薑雨濃,你別以為你學了唇語,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一個聾子,這輩子都聽不見聲音了。你以為還有誰會一輩子守在一個殘疾人身邊。”
“所以呢?所以你就出軌嗎?你就不怕我把你所有的醜事都抖出去?”
比起把他的事說出去,我更想從根本上毀了他。這樣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係統給我的任務,是看完今天的音樂節。
祁斯嶼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我,隨即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薑雨濃,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