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成為一個聾子,聽不見外界的一點聲音。
但我為了祁斯嶼,甘願放棄聽力。
兩年前,祁斯嶼在一個選秀節目彩排舞台上,發生了意外。
舞台頂上的架子倒了下來,不重,但是直直的壓在祁斯嶼身上。
我衝上去時,雖然也被壓住了,但祁斯嶼傷得更重。
送去醫院,醫生搶救了一夜。
我求係統救祁斯嶼時,係統說他的顱腦受到損傷造成耳內出血,徹底喪失了聽力。
並且,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祁斯嶼是個歌手,絕對不能變成一個聾子。
他有天賦,也很努力。
這個選秀節目,他已經走到了決賽。
一旦奪冠,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我不敢想象,他對未來充滿向往。要是知道自己失去了聽力,他該怎麼麵對。
所以,我跟係統做了交易。
交易是用積分換的,積分不夠,我索性直接沒用積分,而是用我自己的聽力,來換祁斯嶼健康。
係統見我態度如此堅決,苦口婆心的勸我,以後還想換回來,可能有點困難。
我看著病床上昏睡的祁斯嶼,語氣肯定的說,
“我不會換回來的,以後祁斯嶼就是我的耳朵。”
現在,我躲在廚房裏泣不成聲,為我當年的莽撞和自信付出了代價。
祁斯嶼見我太久沒出去,進來廚房找我。
我迅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擦幹了眼淚,笑著坐回了位置上。
他們的討論還沒有結束,甚至越來越過分。
“祁哥,為什麼要等到演唱會結束才離婚啊。要是我,跟聾子在一起待一天,我都嫌悶得慌。”
“你以為我不嫌棄?每次我有事找她,就在她背後喊她,她都沒有反應。在床上,我連情話都懶得跟她說了。反正她也聽不見,我也嫌惡心。
而且你們知道嗎?她自己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以為自己說出來的話聲音很小,其實就像拿著大喇叭說話一樣。
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跟她這種大嗓門在一起,我怕我也要變成聾子了。”
“哈哈哈哈哈,祁哥真不把我們當外人。那你還對她這麼好,我還以為你對她多深情呢。”
“她雖然聾了,但是會寫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她鬧掰對我沒好處。我還指著演唱會她給我寫新歌呢。”
“要不還得是我祁哥,想得真周到。你說當時明明是祁哥傷得更重,怎麼聾的卻是薑雨濃。這是不是證明咱祁哥命好啊!”
“我又沒求著她撲過來救我。如果她不救我,就不會聾了。我本來也沒什麼事,結果還要因為她救我受了傷,白白讓我攤上她好幾年。
如果不是這事鬧得大了,正好成了我營銷的手段,我不會跟她結婚的。
她還說讓我做她的耳朵。每個人的耳朵隻夠一個人用,我憑什麼要做她的耳朵。”
祁斯嶼嘴裏說著惡毒惡心的話,可他看我的眼神卻還是布滿溫柔。
今天以前我都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因為我選對了人,選了一個很愛我的人。
可現在,我隻覺得背脊發涼,祁斯嶼,到底是一個多會偽裝的人啊。
既然他說,是我一廂情願救他的。
那我就收回我的一廂情願好了。
祁斯嶼說得對,每個人的耳朵都隻夠自己用。
現在,我不想把我的耳朵借給他了。
正好,這個聾子我也當夠了,該換個人當當了。
“係統,我想把我的聽力拿回來。”
“宿主,檢測到您還有很多積分,所以您隻需完成一個指定任務,就可以交換。”
別說一個任務,就是十個任務,我也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