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顧崇側身把我摟緊懷裏,炙熱的呼吸從耳邊傳來。
「老婆,咱們要個孩子吧。」
我突然想起莫可兒微博上發的那張照片,胃裏泛起一陣惡心,連忙翻身跑進了廁所對著馬桶一陣幹嘔。
顧崇緊跟其後,伸出手在我背後拍了拍。
「怎麼了,胃不舒服?」
等我吐到嘴裏嘗出一絲苦味,才緩了過來。
「晚上看見了惡心的東西,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顧崇抽了張紙細心的擦了擦我的嘴角。
「好了,收拾一下去睡覺吧,明天早上我給你煮點養胃的粥。」
他語氣是那樣的溫柔,在一起七年,結婚五年,我好像從沒看穿過眼前這個人。
手機鈴聲突然從臥室響起,顧崇牽著我的手走出了浴室,隨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你先睡吧,我去陽台接個電話。」
我側身躺下,看見陽台上的接電話的他表情越發嚴肅,眉頭皺起。
也許是著急,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從陽台傳進了臥室。
「讓你貪嘴,都告訴你剛回國不要吃那麼辛辣刺激的東西,現在知道胃疼了吧。」
「乖,你先聽醫生的話把鹽水掛上,等我一會,我馬上開車過去。」
電話被掛斷,我閉上眼,屋內一片寂靜。
顧崇輕輕走到了床邊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
「老婆,晚安。」
客廳傳來關門聲,我坐起了身子。
看著牆上掛著的婚紗照,起身從廚房取了剪刀。
婚紗照重重的砸在地上,玻璃四濺,我拿起剪刀從兩人之間劃開。
一下一下,直到照片上再也看不清顧崇的模樣。
我坐在地上,給顧崇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半分鐘後終於接通。
「柳柳,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
「顧崇,我們離婚吧,協議我已經發在你的郵箱了,找個時間把手續辦了。」
其實我在三年前就發現了顧崇的異樣。
那時他借著出差的名義,每月往返兩次法國。
有一次訂酒店時,留的是我的電話。
我回撥過去查詢,被工作人員告知和他一起入住的人是莫可兒。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關注了莫可兒的微博賬號。
看著她一次次的公然和我的丈夫在網絡平台上秀恩愛。
我一直以為顧崇是個溫和淡漠的人,卻發現他在莫可兒身邊時散發的愛意是那麼濃烈。
他會在遊樂場把莫可兒高舉坐在肩頭看煙花,會陪她拍性感的私房照。
會公然在她的微博下麵表達愛意,會拋下千萬的合同去機場迎接她回國。
我呢,我擁有什麼。
我太孤獨了,迫不及待想要抓住顧崇這根救命稻草。
我不舍得放開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愛,像個拾荒者一樣在這段扭曲的婚姻裏尋找殘存的養分。
可如今,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提出離婚後,顧崇沒有立刻回答,隻當我是在鬧脾氣,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搪塞我。
我一夜未眠,給公司人事發了條申請休長假的消息。
收拾好東西買了最早回春城的機票。
航班落地後,我心裏突然有些釋懷。
奶奶去世後,我總想回來看看,顧崇卻因為工作始終抽不出時間。
可他再忙,都能空出時間每月飛去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