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有了一絲力氣,打開微博找到了那個被我翻過無數次的賬號。
莫可兒,顧崇的初戀白月光。
她十分鐘之前發布了一條新動態。
我的丈夫顧崇正閉著眼深情的吻著臉色緋紅的女人,一隻手覆蓋在雪白之間另一隻手強勢的摟住了女人的腰。
配文:
「親愛的說晚餐不好吃,所以要喂我吃一點喜歡的東西。」
這張照片終於擊潰了我最後一絲心理防線。
時過境遷,那道年輕時照拂過我的月光如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
我像被人抽幹了力氣,跌坐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兔籠嗚咽不止。
嚴格意義上來說,顧崇和莫可兒算的上的青梅竹馬。
兩人相識相知相戀,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成年後兩人就走到了一起。
莫可兒是被家裏嬌養長大的公主,和顧崇在一起後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兩人在一次爭吵後,她一氣之下出了國。
也就是那個時候,顧崇遇見了為了簽下項目被灌的爛醉的我。
他擋在我身前一邊護著我,一邊不動聲色的和難纏的客戶周旋。
酒局結束後又溫柔紳士的把我送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在酒精揮發的作用下,頭一次有了少女心事。
時針指向晚上九點,顧崇回了家。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裏播放著狗血情景劇。
他先是一愣,隨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俯身想把我摟在懷裏。
靠近時,我還能聞到他身上殘留著洗完澡後的沐浴露味。
「老婆,結婚五周年快樂,改天帶你去餐廳補上。」
「我應該早點回來陪你的,都怪那個客戶太纏人了。」
確實纏人,都纏到床上去了。
我不留痕跡的掙脫他的雙手。
「不用了,去洗個澡吧,身上好臭。」
顧崇一怔,隨後溫柔的摸了摸我的發頂。
「好,我們柳柳潔癖怎麼越來越嚴重了,除了我還有誰受得了你。」
是啊,我有輕微潔癖,卻親手擦幹淨了福福濺在廚房的血。
見我沒回應,他臉色如常的起身拿好換洗衣服,走進浴室的前他對我說道:
「柳柳,等過兩天我再陪你去寵物店買一隻兔子吧?今天事出緊急,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我的指甲嵌進肉裏,掌心傳來一絲痛感,啞聲開口:
「顧崇,兔子肉好吃嗎?」
「也幫我問問莫可兒,她吃的安心嗎?」
顧崇眉頭緊蹙,語氣加重:
「柳柳,你現在怎麼越發小家子氣了,可兒剛剛回國,想吃點國內的美食很正常,兔子沒了再買一隻不就行了。」
「她回國後主動提出代表莫氏集團參與這次項目,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想吃為什麼不能帶她去店裏吃,為什麼要吃我的兔子,那是奶奶留給我的!」
顧崇輕聲嗬斥道:
「你能不能懂事點,可兒她從小胃就不好,肉得吃新鮮的,不然容易鬧肚子,奶奶已經去世了,現在有我在你身邊,難道我還比不上一隻兔子嗎?」
也許是察覺到了自己語氣有些重,他又放緩語速哄著我:
「等明天我們再買一隻好不好,兔子長的都差不多,你就當福福還在。」
我壓下心頭酸澀,輕聲拒絕:
「不用了,再買一隻也不是福福了。」
顧崇聞言也沒再多說,轉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