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我和我的行李箱,皺起了眉頭。
“被賀司禮趕回來的?”
我沒否認。
季時霜一時尷尬,收起了握著我行李箱的手。
“姐姐,你和哥哥是出了什麼誤會嗎?”
“今天下午我去見他,感覺他還好好的呀。”
“他心情也好,就連宴宴也......”
她自知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我。
“姐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去見哥哥的。”
“實在是宴宴想我了,鬧著要見我,我也沒法拒絕......”
我勉強的笑了笑:“這點小事沒什麼。”
陳蓉聽到這段對話,大體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於是她說道:“霜霜,你先上樓,我單獨跟你姐姐說點事兒。”
季時霜糯糯地應了一聲,王媽便帶著她離開了。
諾大的客廳隻剩下了我和陳蓉兩個人。
她示意我坐下。
我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她倒是不緊不慢的沏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
在我實在坐立難安之時,她才開口道:
“連個賀司禮你都留不住嗎。”
“我這次來是辭行的,您的要求我都做到了,您有權放我離開。”
我態度從未有過如此決絕。
陳蓉表情一臉不耐。
“真不知道你的養母是怎麼教你的,這麼沒禮貌。”
我握緊了拳頭。
手不自覺的顫抖。
“還有我媽......還有張阿姨的事,也請您履行承諾。”
她挑了挑眉:“哦?我承諾過你什麼?”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您說過,隻要我和賀司禮聯姻,為季家生個純正血統的孩子,您就會繼續讓醫院治療她!”
“可是賀宴呢?”
她放下茶杯。
“賀宴這麼討厭你,一定選了跟爸爸吧,季家怎麼把他要回來?”
我啞口無言。
良久,我啞然開口。
“宴宴很喜歡時霜,我親耳聽到宴宴想讓她當媽媽。”
“如果時霜和賀司禮重新組建家庭的話,宴宴就還是季家的孩子。”
“這是你們所有人都期待盼望的。”
這句話說出口,仿佛刀子在我心口處又一次淩遲。
身為母親,最痛心的事莫過於,自己的孩子根本就不愛自己。
所以。
我也要把我全部的愛,慢慢地收回來。
也許這樣,心就不會痛了。
和陳蓉談判過後,她最終同意了我與賀司禮離婚。
陳蓉漫不經心道:“對了,你養母的病情最近有些康複,她想見見你。”
“好。”
我恍惚間想起了剛回季家的時候。
我恨過媽媽。
我恨她為什麼不要我了,把我送到一個這麼冷漠的家庭。
後來我才得知,是她病了。
她沒有錢治病,也沒錢養活我。
終於,她替我找到了我的親生母親,所以將我送回了她手裏。
可是親生母親並不愛我。
我還記得那個下午,我被王姨帶進了家門。
一旁是眼眶通紅的季時霜。
“你就是,我的姐姐嗎?”
她聲音發抖。
我從小就隨著媽媽在地攤做生意,認識許多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不歡迎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