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宮女與皇後娘娘生辰一致,乃是純陰之體,做皇後娘娘複活的容器再好不過!」
李懷恩上下打量了我好一會,最後擺擺手示意把我帶下去。
由於宮裏不能在明麵上崇尚巫蠱之術,李懷恩隻好給我安了一個近侍的職位,把我放到了偏殿。
於是我過上了白天侍奉人,晚上被強行灌一堆莫名其妙的藥的日子。
不是我說,996都比我睡得久啊?
看著蕭淑芸和李懷恩你儂我儂地在書房調情,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李懷恩這段時間對複活之事一直親力親為,恨不得24小時盯著我。
蕭淑芸此行的目的就是求他今天能留宿在自己的宮殿,結果慘遭拒絕,如今還碰到我在犯困,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連你也看不起本宮?」
蕭淑芸怒氣衝衝地打翻了我手上捧著的墨台。
一時間墨汁翻湧,盡數打濕了我的衣襟。
「原來是你啊。」蕭淑芸在看清我的麵容之後更加生氣,「那天你的罰還沒受完,現在就和我回去!」
話音剛落,很快就有宮人上前架住了我。
「夠了!」
許是怕我真的被蕭淑芸帶走,李懷恩終於忍不住出聲。
「朕當天保了她,愛妃現在卻又要把人叫回受刑,這把朕的指令置於何處?」
「我就是生氣嘛…」蕭淑芸雖然不滿意我,但她更怕李懷恩生氣,忙回去哄著。
但她終究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那就讓她每天三跪九叩,為我遠在邊疆的父兄祈福吧。」
「我也不要求多了,隻要每天手抄一份…」
「我不。」
我打斷蕭淑芸,定定地看著她,緊握的拳頭下是深入肌膚的指甲。
可惜,即使是指甲狠狠嵌入手心的痛感也壓不下我眼裏翻騰的恨意。
「我不會為他們抄經祈福。」
「你這個賤婢!你敢拒絕我?」
蕭淑芸說著就要抬手刮花我的臉。
我閃身一躲,她撲了個空。
「我再說一遍,我不做。」
三年了,我從來沒忘記過我的父兄。
隻要一閉眼,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就會再次將我包裹。
每每午夜夢回,我都痛不欲生。
現在讓我為殺父凶手祈福。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