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懷恩的初遇是在一場雪夜。
京城的雪那日下的莫名的大,即使打了傘也澆濕了我的肩頭,我忙拉著白芩進了一處廢棄的屋子,卻沒想到裏麵竟有一個小男孩。
李懷恩此刻的樣子實在算不上什麼翩翩君子,鄉下常年的勞作生活讓他皮膚黝黑,又因為常年饑一頓飽一頓,他個子不高,瘦骨嶙峋,身上的棉衣也破破爛爛。
我明明記得原文誇男主的眼睛極美,可此刻的李懷恩雙眼渙散無力,眼神沒有一絲神采,很難把他和以後雄踞一方的君主聯係在一起。
京城偏愛麵如冠玉的美男子,白芩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哪家的乞兒,從身上掏了點碎銀顫巍巍地放在了他的腳邊,忙拉著我離開。
「白芩,你信命嗎?」
白芩不懂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怎麼會突然這樣問,明明小姐從小就告誡她勿信怪力鬼神之說。
她也不懂從小就很善良的小姐怎麼從此變得跋扈了起來,對一個毫不認識的人天天施暴。
她更不懂那個乞兒怎麼突然變成了皇帝,宋家又是怎麼突然倒了的。
彼時的李懷恩還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莫名被母親拋棄在京城,我父親念在其舅曾拜師於自己,收留了流落在此的他。
我所扮演的心機女配每天最大的趣事就是欺負這個寄宿在自己家的豆芽菜。
但我總是憂心他將來會把這筆賬算在袁家頭上,所以每次欺辱他之後,總會以哥哥或者父親的名義給他送藥。
我知他上位之後總是要對權勢滔天的宋家下手的,總歸是想著他能手下留情,就算宋家做不到全身而退,也總能讓爹爹安度晚年吧。
可是我好像忘了,權力二字向來是可以吞噬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