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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鑽探工程師。

大平山的村民自發修路，我應邀回村鑽孔勘探，卻不料村頭的老橋突然塌陷。

灰塵散去，幽深的大坑低下竟爬滿密密層層、猙獰可怖的鬼魂。

老一輩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那些枉死的人會聚集在某處，等七月半怨門大開，百鬼夜行，報仇雪恨。

而九天後，正是七月十五中元節。

「丫丫，你可得幫幫大平村呐！」

村長帶著大批村民從老橋徑直跟到我家，向我打起了感情牌，「我們街坊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他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我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陳年的煙臭味。

他們之所以找我解決麻煩，是因為方圓百裏唯一的半仙後人青雲死在三年前。

而我是青雲最好的朋友，當初她死後，遺物自然都被我收了起來。

「有了，」我在無數雙騏驥的目光中合上青雲家傳的古書，「按自己的模樣紮個紙人，中元節那天放在床頭，以紙人騙鬼。」

村民敷衍道謝後，爭先恐後地離開我家。

大平村隻有一個紮紙匠宋三，誰都怕去晚了日後命喪鬼手。

「嘖嘖，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啊」我弟耀宗啃了口蘋果，跟在人群後朝我擺手，「姐，我也去看看。」

我捏書的指頭鬆了鬆，綻開得逞的詭笑。

因為我的那句話，宋三生意罕見的紅火。

我娘點香，跪在地上拜神像乞求保佑。

結束後指著我抱怨道，「找到辦法還不訛他們一下，就這麼傻傻地說出去，錢都讓宋瘸子掙去，真是敗家玩意！」

耀宗拿起供品，咕咚咕咚灌完一瓶牛奶，附和道，「就是，昨天我去宋瘸子家，見他收定金都收到手軟。」

聽到這，我娘更是氣憤地撤走了我的飯碗。

可我早就習慣，以前在這個家十多年，我從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我給罵罵咧咧的二人夾了塊肉，「我有辦法，可以把宋三的錢置為己有。」

某種破出而出的興奮，幾乎壓不住我上揚的嘴角，「甚至，還能賺更多。」

七天後宋三紮完一百多村民的紙人，特意提著酒前來感謝我。

我請他現場給我也紮了個紙人替身，「雖然沒做過壞事，總要防患未然不是？」

「還是丫丫懂得多。」待紙人紮完，他也醉得不成樣子，死死攥住我的手摩挲「丫丫出去這幾年，看上去可比十幾歲還好看哩。」

說罷他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我抽出手，嫌棄地擦了許多遍。

吱呀——

門打開一條縫，耀宗探出腦袋，得到我示意後他在宋三頭頂舉起斧子。

電壓不穩，燈泡呲啦閃了一下。

耀宗嚇得躲在我身後發抖，「我害怕…」

「沒出息！」緊隨其後的我娘關上門，拾起斧頭利落地砸下去。

砰砰兩聲，血水腦漿橫飛。

陰影後，我肌肉繃直，森森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