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他的氣息越來越遠。
我按捺不住好奇,決定一探究竟。
我悄悄下了床,凝神聚力,施了個隱身術,跟著楚天陽來到了妙影閣。
隻見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一間雅室,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不想那門竟撞在我身上,疼得我差點悶哼出聲。
我殘留的靈力,一下子就維持不住隱身術。
就這麼暴露在楚天陽麵前。
楚天陽詫異地回過頭,看到是我,臉色一沉,冷冷道。
"你來這做什麼?"
聽他語氣,哪裏還有什麼溫柔可言。
我也不理他,隻自顧自在一旁坐下。
趙長青不悅道。
"雲霓,你這是什麼意思?身子骨這麼差,還往這種地方跑,莫不是存心來讓師兄難堪的?"
我笑道。
"沒有,隻是困在房裏太久,想出來透透氣。"
楚天陽冷哼一聲,黑著臉坐到離我最遠的地方,悶聲喝酒。
雅室透著詭異的寂靜。
我氣定神閑,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楚天陽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猛灌了一大口酒,對我吼道。
“放鬆?你有什麼資格放鬆,我要是像你這樣廢物,早就退宗回家了。”
“你未免也太不要臉了,還敢拖著凡人之軀,出來招搖。”
說罷他揮了揮手。
幾位美豔的女修士憑空出現。
“這不是我們許久沒見的楚公子嗎?稀客呀。”
漂亮的仙女湊到楚天陽身邊。
楚天陽像是故意惡心我一般,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這位是......”
仙女上下掃了一眼,隨即捂住鼻子。
“不會是叫花子吧,這麼麵黃肌瘦的。”
楚天陽幹脆裝也不裝了。
“看到了嗎雲霓,你現在就是這麼令人作嘔,識趣點趕緊滾吧。”
我被他嫌惡的眼神刺痛了。
“楚天陽,我可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我這句話好像惹怒了他。
楚天陽對那幾個仙女說。
"這個叫花子隨你們玩,玩好了有賞!"
幾位仙女歡呼雀躍,將我團團圍住。
“小叫花子,來妙影閣哪兒有不品仙酩的道理。”
一人往我嘴裏灌酒,我連連擺手:"不行,我大病未愈不能飲酒!"
那女子仰頭大笑,硬要灌我:"來都來了,還裝什麼矜持!來,本仙子我陪你喝個痛快!"
說著竟撬開我的嘴,將整壺酒都傾倒了進去。
嗆辣的液體嗆得我直咳嗽,終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楚天陽始終端坐著,見我被折騰得狼狽不堪,竟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又有一人將一壺酒從我頭頂澆下,冰冷的酒水瞬間將我淋得透濕。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子。
楚天陽一見來人,眼都直了。
那想必這就是公孫真儀了。
楚天陽招呼公孫真儀坐到他身邊。
公孫真儀在路過我的時候,熟視無睹。
他們對我新一輪的羞辱開始了。
孫鶴文站起身,醉醺醺地搶過我的拐杖,學我一瘸一拐的樣子在屋裏晃悠。
他還故作忸怩,惺惺作態。
"天陽,你看看我這副德行,整天就隻會拖累你,你可千萬別嫌棄我啊,更別去愛上別人......"
孫鶴文假哭了起來,楚天陽冷眼瞧著,不置一詞。
趙長青也湊了過來,趁我不備,將我一把抱起,踉踉蹌蹌地轉著圈。
"天靈宗的首徒竟然被這麼個廢人纏上,也真是晦氣!不過我趙某人看你有點姿色,不如就讓我來好好疼疼你......"
他抱著我繞場一周。
我奮力掙紮,趙長青竟用靈力將我定住。
似乎覺得不夠意思。
他們甚至用靈力將我將我像蹴鞠一般踢來踢去。
滿屋哄笑,楚天陽正怡然自得欣賞我被羞辱的模樣。
我覺得又冷又屈辱,傷處也隱隱作痛。
忽然間,趙長青腳下一滑,竟將我重重摔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喝多了沒輕沒重的。嘶,摔疼了吧,要不要師兄給你揉揉?"
我被摔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好半天才喘上氣來。
這一摔,我體內好不容易凝聚的一點靈力,又散了個幹淨。
楚天陽輕蔑一笑,對我譏諷道。
"不是想來玩麼,這才哪到哪,玩夠了沒有?"
身心備受煎熬,我已說不出話來。
楚天陽見狀,冷笑道:"怎麼不展示一下廢物的修為嗎?怎麼,這就不行了?剛才不是玩得挺高興的麼?"
我強忍劇痛,想要起身。
許久沒有動靜的公孫真儀卻突然放出一道靈力,將我牢牢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上前一步,俯視著我,眼神冰冷。
"就憑你這雜種模樣,也配做楚師兄的道侶?真是笑話!你若還有點良知,就該放手,別再糾纏師兄了。”
“告訴你吧,我與師兄情投意合,近日就要訂婚了。"
我冷笑一聲,強撐起身子,直視著她。
"我原本也沒打算纏著他一輩子。既然你們有情,我也沒道理拆散你們。”
“楚天陽,我祝你恢複你的人生。"
公孫真儀聞言,鬆開靈力,得意地依偎在楚天陽懷中。
"算你識趣,那我也送你一句吧。"
“修仙道你沒那個天賦了,畜生道你倒是可以去搏一搏。”
眾人哄堂大笑。
我看向楚天陽戲謔的笑容,淡淡說道。
"楚師兄,我今日就斷了這段孽緣,從此你我再無瓜葛。我們退婚吧。"
說罷,我取出一枚玉簡,滴入鮮血,默念禁術口訣,玉簡應聲而碎。
楚天陽見狀,也取出另一枚玉簡,狠狠摔在地上,冷笑道。
"可算拜托這晦氣東西了。"
我壓住嘴角的笑意,撐起傷痕累累的身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楚天陽,你求之不得的“自由”,我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