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結婚後,我順了進入事業單位,拿著薪高活不累的工作。
結婚一年後,我把妻子送進精神病院,老丈人知道了,不僅不指責我,還在我和妻子結婚的第六個年頭,給我介紹了一個銀行家的女兒。
當初和妻子商定結婚的時候,她家裏給了一套二環的房作為陪嫁,我家裏窮,沒有房,東拚西湊整出來三十萬彩禮。
好不容易結婚了,妻子劉悅便要求我們在一環買一套房,說是為了離工作的地方更近一點。
一環的房隻是一個套二就要兩百多萬!
我父母是山裏人,到城裏白手起家,二老吃了沒文化的虧,找不到體麵工作,幹的都是臟活累活。
二老養我讀書本就沒什麼積蓄,現在我出社會了,家裏好不容易輕鬆點,但老爸又得了良性胃癌,每月我還要從我工資裏扣一大半給老爸治病。
劉悅是大城市養的嬌女,吃的用的還要最好的,我的工資除去我爸的醫藥費,剩下那點全拿給她花去了。
家裏的日常花銷劉悅一分不出,全靠我媽早起貪黑的賣點菜補貼。
日子本就過得水深火熱,劉悅跟個沒事人一樣,在一個周末的大清早拉著我全家說要在二環買房。
見她實在堅持,全家人也說不通,我媽發話了:“悅悅,最近你爸爸身體不好,等你爸身體好點,我們再買房子,現在就在你公司旁邊租一個房子行不。”
劉悅脖子一扭,“不行!我就要在下個月住進去!”
“劉悅你不要耍渾,我家裏什麼情況你......”
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劉悅掏出一個東西甩在茶幾上,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醫院的B超單,“楊泰我是你老婆,你不幫我說話你還吼我!?我告訴你我懷孕了!下個月住不了一線的房子我就把這個孩子打掉!”
原來劉悅是有備而來。
我一個月工資就七八千,如果買了房,劉悅不僅一分錢不會出而且也不會還房貸,到時候老爸治病要錢,劉悅要花錢,房貸要還錢,我這一輩子算是毀在這個房子上麵了。
不!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裏了。
不要孩子還能省下兩百多萬,還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我立馬轉了劉悅三千,“你把這孩子打了吧,生在我們老楊家這小東西還算是有眼光,但可惜生錯了時候。”
劉悅一聽拿著包就準備出門,我媽連忙拉住,“不要啊!不要啊!我們兩個就盼著這肚裏的孩子,阿泰,你爸爸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走了,看這孩子一眼是他最後的願望啊。”
劉悅甩開我媽就出門,我媽用盡全力也怎麼都拉不住,隻聽得“撲通”一聲,我媽跪在了劉悅麵前。
“媽!你......”我衝上去想把她拉起來,卻感覺我媽的膝蓋像長在了地上一般,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悅悅,你把這孩子留著, 這房子媽一定想辦法在下個月給你湊出來。”
劉悅頭都沒低一下,“楊泰把打胎的錢都給我了。”
我正想開口罵劉悅,我媽立馬推了我一把,“阿泰,你看在媽這麼大年齡的份上,你給悅悅道個歉。”
我與劉悅四目相對,即便是她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表情也沒有,但我總感覺她在笑,在嘲笑我,諷刺我。
我咬著牙說:“劉悅,這錢不是給你打胎的,你上次不是看上了一款包嗎?你拿著這錢去買包。”
劉悅雙手抱胸,“那款包一萬三,你才給一個零頭!”
一股血衝上頭,我有些昏,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我媽察覺,連忙拉了我一把,“悅悅,媽給你錢,媽屋裏還有錢。”
我媽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又麻利的跑到屋裏,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個包裹嚴實的塑料袋。
這錢一定是我媽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或許是她準備給自己的棺材本。
我們那裏的老人愛在家裏放一筆錢,為的就是某天出意外走了,家裏還有一筆能補急用的。
劉悅奪過塑料袋,三下兩下的把包裹整齊的塑料袋撕得爛碎,點了點,嘴角抹著笑,“那我去逛街了,謝謝媽,謝謝老公。”
劉悅走後,我媽掏出了一張存折,“你哥當年在工地上出了事,那裏下來了九十萬撫恤金,我一直拿著不想用,總覺得這錢就是你哥,錢還在你哥就在。”
說著說著,我媽哽咽了起來。
我哥出事得早,我對我哥的印象也不剩很多,隻知道他很忙,很少回家。
記得某天我從寄宿學校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我媽當時騙我說他去外地做工了,過年了就回來了,每年我問的時候,媽就這樣說,後來我長大了,懂得了,就不再問了。
“你哥給你的不多,現在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聽到我媽說著,我鼻子不禁一酸,“媽!哥不欠我,你把這錢拿著養老,房子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
“拿著吧,我和你爸爸沒文化,把你養大已經很知足了,這輩子我倆苦點無所謂,日子反正也能過,你不一樣。”
媽說著說著,就拿著保溫盒準備出門,她又要去醫院看我爸了。
望著我媽的背影,我說不出半個字,胸口像是被誰狠狠砸了一拳,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無底洞裏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