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未婚夫送了我一枚藍寶石戒指。
我摸著隆起的肚子,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和他提出了離婚。
不一會兒,他的小秘書噙著淚水打來電話:“夫人,是我自作主張選的款式。您不要責怪宋總,都是我不好。”
宋行淵將她摟在懷裏,溫柔的安撫許久,隻給我留下一句:“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能舍得離開我嗎?”
“夫人,您再確定一次。孩子已經四個月了,真的打算不要了嗎?”
“不要了。”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電話那頭還是在連續不斷的傳來女人軟綿的哭聲,還有男人溫柔的安撫聲。
我掛斷了電話,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手術的時間很漫長,我虛弱的睜開眼時,那團小小的胚胎已經發育成型,就那樣被擺在冰冷的鐵板上。
我慌忙的閉上眼睛,可鼻尖的酸澀,卻讓我怎麼也逃避不了這個事實。
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為了一個不值得付出的男人。
手機震動了幾下,是宋行淵發來的消息。
“鬧夠了就趕緊回家,別一把年紀了,還把自己當個小孩。”
“不要以為除了我,別人就應該會圍著你轉,白秋秋,我勸你放正自己的地位。”
不輕不重的兩句話,從宋行淵的嘴裏麵說出來,我就已經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了。
吳佳佳年輕貌美,是國內的名牌985畢業,家世又好。
而我,人老珠黃,哪怕是拚盡全力陪宋行淵打拚出他的公司,到最後換來的還不是他的一句句冷嘲熱諷。
我將他們全部送進了黑名單。
這樣總不至於再說我將自己太當回事了吧,要死要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我將那具小小的胚胎火化了。
火葬場也許是第一次接這樣的業務,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熊熊的烈火映照在我的臉上,明明沒有燒到我,我卻感覺臉上莫名的刺痛。
沿著神經一直爬到了心上。
骨灰盒被端出來的時候,我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終於塌了。
眼淚一滴一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終於…什麼都不剩下了。
曾經最愛我的丈夫,我辛辛苦苦孕育的生命,我憧憬的未來,已經都被燒成灰燼了。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我看見了風行集團巨大的廣告牌。
站在C位的兩個人郎才女貌,仿佛天生一對。
而吳佳佳的脖頸上,閃爍著刺眼的藍色光芒。
那是一條藍寶石項鏈。
憑借著多年珠寶設計師敏銳的嗅覺,我能感覺到,和婚禮前一天我收到的那枚戒指是一套。
我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了那枚戒指,不由得笑出了聲。
與吳佳佳帶的那條紛繁複雜的項鏈相比,我的這枚戒指顯得格外的樸素。
就像是…贈品。
我將那枚戒指扔進了垃圾桶,連同我那份死去多年的真心一起。
“宋行淵,我不欠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