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幾年我嘗試過逃跑，最後還是被她找到。

「不想死就跟著我，離開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她曾輕飄飄落下這一句。

她是殺手，樹敵無數，像我這樣的仇家更是滿天下跑。

隻是他們找不到，而我殺不了。

這十年來，我該換個法子殺她了。

攢了那麼久的錢，夠買她一條命了吧。

她說得對，命本來不值錢，是有人需要，才能賣那麼多錢。

接下來一個月，江湖上的殺手都收到了一張巨額懸賞令。

五百萬兩黃金，殺死天下第一殺手。

誰殺了她，這錢就是誰的。

當然，我提供地址。

我回去時已經有人動手了。

小破屋裏兵器乒乒乓乓響。

她對付得遊刃有餘，還能回頭對我眯眼笑道，「小崽子，老家被人發現了，該換地方了。」

我握緊拳頭，不顧地上的屍體，扭頭走了出去。

每天都有人殺她，可是來的人幾乎都死了。

我拿刀準備趁她睡覺時砍她，卻沒想到有人找上了我。

「她叫你什麼名字？」是個男人，聲音沙啞，麵容滄桑。

「關你什麼事？」我提刀提防他。

「你這樣......和她有仇？」男人頗有些玩味地看著我，「把你留在身邊真是她失策了。」

「她該死！」我時刻都記得那一張張死去的麵孔，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這輩子都不會正眼看她。

「對，她該死，她早就該死了。」

男人笑出聲來，聽起來像是烏鴉的亂叫。

饒是沒有那份懸賞令，來殺她的人也不會少。

我隻需要給出地址，他們就會像我一樣，時刻準備著殺她。

那個男人沒有像之前的人一樣直接進去。

他閑庭信步般走過去，然後敲了三下她的門。

「三娘，是我。」

男人和她認識，交情不淺。

他們，好像都認識我。

「小崽子，出去。」她臉色難得的陰沉，直接對我下命令。

「三娘，」他製止她，「你這個侍女倒是和我有緣。」

「不是侍女…」她欲言又止。

他又看向我，「你在那邊站著。」

她沒說話了。

「要殺我就趕緊的，」她提劍指他，「這幾天也不缺你一個。」

男人笑起來，「你真是對以前的師兄也不留情麵啊，師兄怎麼會殺你呢？我是來叫你回來的。」

「我已經不是你們暮雪閣的人了，我不會回去。」

聽聞暮雪閣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殺手組織。

原來她出自那裏。

「天下第一殺手？」男人又道。

「我們給過你機會的，三娘。

「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就是死路一條。」

她揮劍落至男人肩頭，眯眼笑起來。

「可是這世道一貫是惡人才最長久，你恐怕要失望了。

「小崽子，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