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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被撕票那天，我給沈遠序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沒接。

第二天一早，他才不耐煩地回了我的電話：

“顏顏昨晚胎動得厲害，我陪她在醫院，你打這麼多電話幹什麼？”

我攥著手機顫抖著問他：

“到底是林顏顏的孩子重要還是小肖重要？”

對麵一頓，低聲咒罵了句有病就掛斷了電話。

我心如死灰。

............

“薑小姐，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找出凶手。”

幾個警察一臉嚴肅地將我送上車後認真道。

我勉強勾起唇角點點頭。

司機不斷回頭看向我，半晌歎了口氣抽出一包紙巾遞給我，語氣輕柔：

“小姑娘，出什麼事了？”

我強忍住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遏製住不斷顫抖的身體輕聲道：

“孩子出了點意外。”

“呀！那你老公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警察局啊，這種時候還是要有個男人陪著起碼心裏還安穩些啊！”

司機斷斷續續的聲音重新勾起我的淚水，我掩麵哭泣，心中似乎被人捏住一樣窒息。

是啊，我老公呢？

我老公在兒子死的時候，還在陪林顏顏做產檢。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卻看得比自己的孩子還重。

兒子臨死前在電話中哭喊的聲音還在我耳邊縈繞：

“媽媽，救我，媽媽！”

綁匪那冰冷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

“沒辦法啊，孩子。”

“我給過你們全家人機會了。”

然後......

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一陣一陣眩暈襲來。

很快到了家門口，我硬撐著下了車，蹣跚著走到大門前開始輸入密碼。

一遍兩遍三遍…

密碼輸入錯誤。

我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懂到底哪個數字輸錯了。

0326。

是兒子的生日。

然而在我準備輸入第四遍的時候大門從裏麵打開。

我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抬頭卻看到林顏顏盛氣淩人的臉。

她居高臨下地看了看我麵無血色的臉冷笑一聲：

“你裝什麼可憐？遠序昨晚在醫院陪了我一整晚現在在補覺，沒人看你裝可憐。”

“哦對了，門口的密碼鎖我老是記不住，遠序改了一下。”

“081。”

“我肚子裏孩子的預產期。”

她說完轉身就進了屋裏，好像過來開門隻是為了給我下馬威一樣。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憤怒比悲傷先一步湧入我的大腦。

我快步上前拽著林顏顏的頭發就往門口走：

“林顏顏！這是我家！”

“你憑什麼鳩占鵲巢！”

“薑如枔！你瘋了是不是！”

一道冷冽又包含怒意的男聲從我身後傳來。

下一秒，我的頭皮一陣疼痛迫使我下意識放開了手。

我跌坐在地，半晌才適應了頭皮的陣痛，就看到沈遠序一臉擔憂地拉著林顏顏的胳膊坐在沙發上：

“沒事吧？沒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吧？”

見林顏顏搖頭，他才轉頭看向我一臉失望：

“薑如枔你是不是瘋了？顏顏懷孕了你不知道嗎？！”

我怒極反笑，眼神冷冷劃過兩人：

“你為了林顏顏和她肚子裏的雜種，將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現在還對我動手？”

“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吧？”

此話一出，林顏顏瞬間紅了眼眶：

“如枔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隻把遠序當哥哥。”

“未婚先孕也不是我願意的，我也不想被渣男欺騙。”

說著，林顏顏的眼淚就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

沈遠序連忙安撫她：

“別聽這個瘋子瞎說，顏顏，孕婦一定要情緒穩定。”

我看著兩人的模樣，不由得想起我懷孕的時候。

那時候薑如枔還沒有回國，我和沈遠序還沒有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也是這樣，每天都準時準點從公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我的肚子上聽：

“今天乖寶寶有沒有踢媽媽呀？”

我笑著揉亂他的頭發無奈道：

“這才三個月，還不會踢呢！”

沈遠序就一臉寵溺地把我抱在懷裏，憧憬道：

“如果是個男孩，我一定要教他怎麼保護媽媽。”

“是個女孩的話，我就一起保護你們娘來。”

回憶的甜言蜜語此刻卻像刀子一樣直直插入我的心臟。

我慢慢扶著牆從地上站起，身子搖搖欲墜。

沈遠序好像這時才發現我竟如此虛弱，下意識地想要來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結婚了七年，我現在卻覺得如此陌生。

末了，我終於失去所有的力氣，抬眼看著他一字一句平靜道：

“沈遠序，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