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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如枔，你至於嗎？”

“不就是沒接你電話嗎？難不成我還得天天守著你的電話？我沒有自己的事嗎？”

聞言我竟真的笑出聲，原本的悲傷和痛苦被嘲弄代替：

“你的事就是陪林顏顏做孕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把顏顏當妹妹看！她現在懷著孕不方便回家，我這個當哥哥的能幫一點是一點！”

那你怎麼不直接幫她生孩子呢？

我在心中冷嘲一句，但卻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我轉身走進臥室準備收拾行李，就看到原本黑白設計的布置現在變成滿滿的粉色的東西。

“如枔姐，是遠序說我懷孕應該住得舒服一點，你前兩天出差他就讓我住幾天。”

“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搬走，我住酒店也行！”

說完，林顏顏就滿含淚水地蹲下身收拾起東西。

沈遠序似乎也知道這事做得有些過分，但還是攔著她看向我：

“要不咱倆去客房睡？就這幾個月，也不—”

“小肖的平安鎖呢？”

我打斷他的話指著空空如也的床頭櫃厲聲問道。

沈遠序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即理直氣壯開口：

“哦，前兩天小肖拿著玩弄丟了，過幾天我再給他買一個就是了。”

“小肖呢？你是不是又把他送去你媽那裏了？你至於嗎？”

我心中陡然冷了下來。

從我進家門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他才發現小肖沒在家裏。

多麼負責任的好爸爸啊。

我推開兩人直直往門外走。

在經過林顏顏身旁，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草味。

這是小肖最喜歡的味道。

也是當年小肖發燒了三天三夜，我去廟裏跪了三千台階換來的平安隊的味道。

我眼睛猛地充血，全身都開始顫抖。

我轉身扯住林顏顏的衣服就開始摸索，嚇得她大叫。

“你瘋了！”

沈遠序上前剛要製止我，就看到已經碎成兩半被林顏顏藏在內衣口袋裏的平安鎖。

“顏顏，這是怎麼回事？”

沈遠序臉上的困惑不像是裝的。

我呼吸一滯，哆嗦著指尖扯出那已經斷成兩截的平安鎖。

腦子裏閃過兒子閉上雙眼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憤怒衝上我的大腦，我一把掐住林顏顏的脖子，嘴裏怒罵著：

“你怎麼不去死啊？林顏顏！”

“啪！”

和我的怒罵聲同時響起的，是沈遠序打在我臉上的巴掌聲。

毫不留情。

我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一個耳光，整個身體都撲倒在地。

沈遠序臉上一片錯愕，衝上前想要扶我卻被我一把甩開。

林顏顏也適時地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遠序，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流產了。”

沈遠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將她橫抱起來就略過趴在地上的我朝門外走去，還不忘扔下一句：

“薑如枔！你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回來再和你說！”

聲音漸行漸遠，房間裏也漸漸黑了下來。

我捧著破碎的平安鎖無聲地哭泣著，心中仿佛被撕開一樣痛得讓我無法呼吸。

對不起，小肖。

是媽媽的錯。

沒能給你一個完美的家庭，一個好的父親。

媽媽帶你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