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曉停住腳步,回頭看也不看卿一刀,盯著那片蒼茫的夜空,她反正今晚也走不了了,於是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嗬欠,冷冷道:“我想回房睡覺了。”
“玉曉,爹是為你好,這青川縣好男兒多的是,你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爹什麼時候都幫你。你也知道當年......”卿一刀欲言又止。
“我誰都不要!”
卿一刀沒說下去,卿玉曉也懶得繼續聽,她氣鼓鼓地丟下一句話,徑直往自己的住處跑去。
“......唉,容老爺,你別怪我心狠。”卿一刀看著消失在樓閣後麵的身影,對著漆黑的夜空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兒子想翻案,可你這案子有多凶險複雜,我是清楚的,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要是因此牽連出事,這可是往我的心頭上剜肉啊......”
卿一刀幽幽的歎息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而負氣離去的卿玉曉,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住處,遠遠就瞧見五六個守衛圍著她的房子在找人,卿玉曉一肚子氣正沒地方撒,當下就撿起幾顆小石子朝他們彈了過去,很快,遠處就傳來幾聲哀嚎。
守衛們捂著額頭,見到卿玉曉回來,表情像鬆了一口氣,卿玉曉雙手背在身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問道:“幾位小哥在我這兒幹什麼?捉蛐蛐呀?”
守衛們愣了一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打著笑臉回應:“......嗬嗬,少幫主,是是是,我們哥幾個捉、捉蛐蛐玩......”
沒想到卿玉曉瞬間黑了臉,眯著眼睛,牙齒咬得咯咯響,怒道:“你們老幫主那兒的蛐蛐更多,一個個都給我滾,滾遠點。”
守衛們一看卿玉曉生氣了,臉色立刻白了幾分,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火燒尾巴一樣地退了出去。
“氣死姑奶奶了。”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卿玉曉鐵青著臉,罵罵咧咧地踹開門,“平時忙著巴結我,關鍵時候還不是向著我爹,一群勢利小人......啊呀,床上何人?”
卿玉曉一推開門就發現床上被子裏裹著一個人,她驚呼一聲,抽出腰間的鞭子就準備上前招呼,床上的人一聽到她的聲音,一骨碌地爬起來,抹著眼角撲過來就來拉她:“少幫主,是我,我饅頭,你可回來了......”
“饅頭?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卿玉曉退後兩步,拿著鞭子阻攔他的靠近,嫌棄地看著他。
“少幫主,出事了,我聽包子說幫主要派人去把容公子捉來,他已經趕去報信了,我們想來通知你你又不在,我見房裏沒人,又怕被人發現你不見了,所以才裹著被子假裝你在睡覺,我剛躺下不久門外就吵吵鬧鬧的,那群人好像打算進來尋你......嚇死我了......”
包子抹著眼角語無倫次地說著,委屈得好像馬上要哭了出來。
“什麼?有這種事?我爹要捉容哥哥?”
卿玉曉一聽就急了,看來卿一刀不僅派人看守她,還打算對容無闕下手,她轉身就往外走,才走了幾步,包子的身影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眼前。
“容少爺現在在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