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青衣幫做起了走鏢的買賣,有時候護送錢財,有時候也保護人。
青衣幫的走鏢業務範圍廣,除了請保鏢護持財務和人,也幫忙尋人救人,暗地裏還會接一些不違背仁義道德的“殺手活”。
前麵幾樣幫內弟兄都可以做,唯獨這“殺手活”隻有一人會接,那便是青一刀的徒弟曲殺歌。
曲殺歌是青衣幫的第一殺手,幫內的人隻知道卿一刀對曲殺歌有過救命之恩並且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卻不知道其中詳情。
曲殺歌平時帶著半邊蝴蝶麵具,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來曆。
卿玉曉從懂事起,就知道幫內有這麼一位“曲姐姐”,知道曲姐姐除了對自己很好外,對其他所有人都很冷漠,除此之外,卿玉曉也對曲殺歌的事情也不清楚。
卿玉曉離開甜水巷後,騎馬就緊急奔往寨子,她一到寨子門口,就看到門前的大石頭上蹲坐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寺廟的百衲衣,背著一個包袱,頭發卻像普通男子那樣束起,灰色的衣服無比寬大,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他見到卿玉曉回來,圓溜溜的眼睛中亮光一閃,立刻起身朝她跑來,或許是他蹲得太久了,以至於他跑了兩步,大叫一聲就直挺挺地朝地麵撲去。
“小冬!”卿玉曉驚呼一聲,把韁繩一撂,從馬背上飛身而起,燕子一樣朝著那人掠去,在那人倒地之前,伸手將他托起,扶著他站穩了才鬆手,責怪道,“小心點啊。”
“謝謝玉曉姐姐。”
冬至站穩後,笑得有點傻,連忙對她道謝。
“你又來找曲姐姐?”卿玉曉打量著他,看到他肩上的包袱,聞著那些濃重的藥材的味道,笑道。
“嗯......我來找阿曲,好像時辰來得不對。”
冬至看了一眼寨子門口的守衛,他昨晚就來這裏了,可是一直進不去。
“怎麼?他們不讓你進去?我去找他們算賬。”
卿玉曉注意到冬至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誰不知道冬至是她的朋友,竟然敢攔著她關照的人,卿玉曉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準備衝上前教訓人。
“別別別......玉曉姐姐,不怪他們,是阿曲,阿曲不想見我,你代我把這包袱送進去就好,不用麻煩,不用麻煩的。”
冬至連忙拉住她,話語中充滿了緊張。
卿玉曉聽到這話回過頭,看著冬至眼眶紅通通的,局促不安的模樣,皺了皺眉。
說起來,冬至也挺可憐的。
冬至尚在繈褓中時,被人遺棄在山中,菩提寺的方丈去山中采藥偶然間發現了他,將他帶回寺廟養大,因為方丈是在冬至之日撿到他,所以給他取名冬至。
冬至從到寺廟中一待就是十七年,方丈也沒有給他剃度,就讓他在寺廟中待著,幫忙打打雜。
菩提寺建在青山頂上,曲殺歌跟著卿一刀習武時,經常會去山上,冬至就是那樣認識了曲殺歌。
曲殺歌練武經常受傷,冬至每次都心疼地要給她治傷,可是曲殺歌不領他的情。
冬至不能近她的身於是就給她熬藥,也不管人她會不會喝,後來曲殺歌回了幫內,冬至見不到她了,沒辦法熬藥了就來給她送藥,也不管她有沒有受傷。
“你傻不傻啊。”卿玉曉想到冬至這麼多年為曲殺歌做的事,有點心疼地罵了一句。
“有點兒,師傅也經常說我心實手拙。”冬至點頭應道,認真的樣子看得卿玉曉又氣又想笑。
“我帶你去找她,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