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檸縮在他懷裏,聲音嬌弱,“逾白,別動氣了,她剛才也不是故意讓我難堪的——”
任逾白不為所動,冷漠道:“怎麼,你還不動?”
“不許用紙巾,拿手指一點點收拾幹淨!”
我雖然有任務在身,也愛財如命,可還是保有那麼一點原則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去你的!”我罵回去,“一對瘋子,我還偏不伺候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還看不起你開的那點兒工資!”
腦中係統瘋狂發出警告,“宿主,你已偏離窩囊人設!”
轉身時,屋內任逾白低吼:“薑滿,我還沒原諒你,你給我滾回來!”
一時發泄一時爽。
兩眼一睜,我還得繼續想辦法提升虐值。
係統告訴我,目前的任務進度已達80%,隻差最後一把火。
我就能獲得最高獎勵值的財富,離開那兩個顛公癲婆了。
這事不能半途而廢,不然,財產清零不說,身體還會遭受不可抗的傷害。
因此,當任逾白讓助理打來電話,命令我去陪他做康複時。
我麻溜地提著他的所有檢查單去了醫院。
“檸檸被他爸強製帶回家了,不然,這好事輪不到你。”
任逾白理所當然地覺得,讓我來陪他做康複,簡直是給我最大的恩賜。
我也就耐著性子,扮演一個合格的保姆。
可是,我卻低估了這人的惡劣程度。
做完腿部訓練,任逾白正和周晚檸打視頻。
他硬要我推著他去十樓天台吹風,說那裏空氣才好。
天台上,他踮起腳尖,在起風的樓頂展開雙臂。
猶如從前無數個漫漫長夜,他在閉塞的練舞室裏,從黑夜跳到淩晨,
我就一動不動蹲坐在那裏,全程錄像一樣。
“薑滿,我的手鏈掉在護欄上了,你幫我撿一下。”
任逾白冷聲喊我。
我其實很恐高,但是,這條玉石手鏈是任逾白媽媽留給他的唯一物件。
我將半個身體探出窗外,手指尖堪堪夠到那條手鏈。
誰知,任逾白忽然放聲大笑,“去吧,蠻蠻!”
他懷裏的白色緬因貓猛地撲到我背上,在我脖子上一陣亂抓。
我又痛又慌,重心不穩,整個身體都幾乎懸掛在外。
下一秒就能墜樓而亡。
身後,任逾白笑聲依舊清脆。
最後,還是察覺異樣的安保大叔,衝過來把我拎到地上。
我驚魂未定,捂住脖子上流血的傷口劇烈喘氣。
保安大叔氣惱不已,指著我的頭罵我不愛惜生命。
相比他的憤怒,任逾白撫摸著懷裏的白貓,一派漠然。
好像剛才那個惡意放貓整蠱我的人並不是他。
他對著視頻裏的周晚檸淺笑,“怎麼樣,檸檸,心情有沒有好些?”
“被一隻貓嚇成這樣,我還抓拍到了她剛才驚恐的表情,給你做成表情包好不好?”
原來,他根本不是想來天台吹風,隻是因為他的檸檸和家裏人吵架難受了,
他就理所當然用我的害怕去取周晚檸開心。
“我好多了!”周晚檸語調明顯愉快。
“對不住啊薑滿,我的蠻蠻嚇著你了吧?”
“它就是被逾白哥養壞了,上躥下跳沒有分寸,就像某些不知好歹的人一樣。你放心,我會好好收拾它的!”
我假裝沒聽出她的嘲諷,走到任逾白麵前。
他清秀的麵孔上滿是玩味,“怎麼,這就裝不下去了?”
“檸檸養的緬因貓很乖,要不是你像個猴子一樣大喊大叫,它也不會突然失控——”
我沒說話,徑直走到任逾白身前,抬起一腳將他的輪椅往外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