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京,也是他寫信求我,說是京中開始有許多人咳嗽多日後便相繼離世,請我來京看看。
陸秉文是北地陸家沒落士族出身。當初我在北地時,偶然救了他的祖父,恰逢他從京中回北地省親,因此結識。
他見識過我的醫術,又敬我為他祖父的救命恩人。因此進京後宅院奴仆都是他一應安排好的,卻不想成了楚桑寧汙蔑我是駙馬外室的把柄。
日頭沉沉,曬得我越發發昏。
楚桑寧的人已經將柴堆架好,公主府的兩個侍衛一把將我拖著,要往柴堆上捆。
突然被一聲嘹亮的馬匹嘶叫聲打斷。
奔馳的馬匹停下,從馬上下來的人卻不是陸秉文。
而是,太子楚琮!
“皇兄......”
楚琮越過她,徑直朝我走來,從嬤嬤手中將我奪過,又解下身上的鬥篷將我緊緊裹住。
“桑寧!”他怒喝,“你在胡鬧什麼!待我稟明父皇,看他怎麼罰你!”
楚桑寧張了張口,還未說話,背後就傳來一聲:“聖旨到!”
眾人連忙跪下接旨。
陸秉文帶著真正的聖旨趕到,宣讀我近日來的功績。
他每讀一句,楚桑寧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聖旨宣讀完,民眾們卻無一人敢起身。
這道聖旨無疑說明了當今聖上是信我的,而他們先前對我的舉措,若是我真要追究,殺他們幾個頭都不夠。
楚桑寧卻滿臉的不可置信,快步走到陸秉文跟前,一把從他手中奪過聖旨。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已經將......”
她自知失言,抬頭對上陸秉文的眼神,越想越氣,竟抬手要打他。卻不想陸秉文的動作更快。
“啪”的一聲清脆巴掌聲。
楚桑寧捂著吃痛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盯著陸秉文。
“你敢打我,我可是公主!陸秉文我告訴你,若不是我指了你做駙馬,你們陸家就永遠是個破落戶!”
陸秉文沒有看我,卻是看著滿地被糟蹋的藥材。
“你可知這些是唯一能治你頑疾的藥材,如今被你親自毀了。”
楚桑寧也跟著低頭,看著一地狼藉有些心虛。很快,她又抬頭:
“天下之大,我不信無人能治好本宮的頑疾。”她不甘地看向我,“你個狐狸精,到底給秉文說了什麼,他會這樣相信你的話!”
她越說越氣,幾步上前,猝不及防地朝我臉上扇了一巴掌。
“一個低賤的民女,肯定是靠這些下三濫手段才惹得皇兄和秉文護著你。”
楚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扔到一邊。
“楚桑寧!你再這般胡鬧,別怪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帶走!”
她被這般怒喝,眼中淚水決堤,滿臉委屈:“皇兄,我才是你的妹妹!我們出身高貴,你怎麼可以為了這麼個低賤出身的人與我紅臉!”
“她勾引當朝大臣,與我的駙馬廝混,偷我求來的藥方蠱惑百姓,樁樁件件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偏袒這個賤人!”
“桑寧,你今日行事實在偏激,就算她有你說的這些罪,也不該被如此當眾草率處理。”
“好!”她像是瘋了一般,“你們都護著她!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把她送進大牢,我倒要看看八十道刑法後,她還能不能這般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