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澈的強烈支持下,方甜又一次住進了我家。
剛一到晚飯點,她就開始作妖了。
由於我沒心情做飯,於是點了份麻辣燙來吃。
剛一開蓋,濃鬱的香氣撲麵而來。
我食指大動,正打算開炫。
方甜捏著鼻子說:
“晴晴,你怎麼天天吃這些高油高鹽的東西呀?這樣子老得快!”
“噫,裏麵還有好多肉,這不就是小動物的屍塊嗎?你太殘忍惹,本寶寶可不敢吃這樣的東西!”
“放心,本來也沒點你的份”我神色淡然道。
反手夾了一筷子的肥牛卷放到嘴裏細細咀嚼。
微麻微辣微甜,帶著一絲肉香。
“太香了,你說,這玩意到底誰研究的呢?”
她咽了咽口水,但仍是十分不屑地說:
“這種東西都是熱量炸彈,吃了就變沒人愛的肥豬,狗都不吃!”
有了前世的經驗,我深知她就愛講著些瘋話來跟我雌競。
於是她越說,我吃得越歡。
不僅嚼得吧唧吧唧響,還把特意夾了一片火腿給我養的小狗多多。
它也嚼得吧唧吧唧。
“喏,誰跟你說狗不吃的?”
方甜一怔,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嗚嗚嗚!你欺負本寶寶!”
“怎麼了?”徐澈焦急地衝了出來,也不分青紅皂白,指著我就罵“宋溫晴你又幹什麼了?她又不懂事,你老針對她幹什麼呢?”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
“她吃又不吃,老說些風涼話,狗都聽不下去,怎麼了?”
多多也很配合地汪汪叫了兩聲。
徐澈無言,隻好又像哄小孩那樣哄起了方甜:
“好啦,不哭,你是不是餓了呀?我給你做飯好嗎?”
我心底一陣苦笑。
結婚八年。
兩千九百二十天。
從不知道他有這樣的口吻和耐心。
方甜聞言,想都沒想就將眼淚抹在了他身上:
“嗚嗚,人家要吃寶寶粥啦!”
所謂寶寶粥。
其實就是牛奶燕麥粥加上巨量奶粉。
不難。
但費時間。
這可愁壞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徐澈。
他又看向了我:
“你,趕緊吃完去給甜甜熬鍋粥,知道了嗎?”
“憑啥?”我大口吸溜著麻辣燙裏的麵條,頭也沒抬:
“是你自己說要給人家做飯,牛皮吹得響,還要我給你擦屁股?”
自從重生的那一秒起我就決定。
這輩子不會再伺候任何人。
他也好。
方甜也罷。
老娘誰也不欠!
可沒想到,徐澈聽罷,氣得當場掀翻了桌子。
麻辣燙那粘稠的湯汁瞬間糊臉。
我眼前一黑。
隻能聽見他歇斯底裏地謾罵:
“不是,你跟老子鬧什麼別扭呢?吃醋了是嗎?!”
“我跟甜甜真沒什麼,她長得確實比你好看,但我也是有定力的人,你就這麼自卑嗎?真是可笑!”
砰一聲巨響,門被重重關上。
他摔門而去。
帶著方甜。
留下一頭霧水的我。
可我,明明什麼也沒說。
男人總是這樣,習慣用憤怒掩蓋自己的心虛。
醬湯滴答滴答地從我頭上落下。
像一場雨。
隻有多多呼哧呼哧爬上椅子,舔了舔我的臉。
當晚,方甜在朋友圈曬了一張高檔法式餐廳的照片。
圖片裏,她點了一份兒童套餐,正甜甜地笑著。
配文是:
“本寶寶今天很乖,好心的大哥哥獎勵了我最愛的兒童餐!”
那家店,我一直想去。
但徐澈嫌貴,罵我不懂事,不持家...
直到夜深,他才裝模作樣地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給你帶塊蛋糕,別那麼小家子氣了,行嗎?”
我關掉手機。
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臉。
氣笑了。
但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
於是發消息告訴他:
“不必。”
“公司臨時通知出差,我今晚就出發。”
他冷冷回了個嗯。
但心底估計都樂開花了。
畢竟沒了我在家礙事,他就能好好跟方甜膩歪了。
殊不知,與此同時,我已經拜托小區裏幾戶關係很好的鄰居,建了一個“渣男拷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