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寺廟靜修的第三年,
我的夫君,曾經的太子登基了。
蘇公公拿著聖旨找到我時,
我正衣不蔽體地蹲在井口洗著堆積成山的褻衣。
寺裏沒有姑子,隻有和尚。
因此這些洗衣做飯,縫衣暖床的事都落在了我頭上。
烈日寒冬裏,我的手指早已磋磨成了樹皮模樣。
縱使我沒日沒夜的幹活,方丈還是會站在身後拿著棍棒抽打我。
他喜歡看見我身上落滿紅痕的樣子。
即便是在白日,他也隻許我穿一件裏衣。
因為血液滲出白衣的樣子,仿佛梅花綻放。
我哭的越狠,他越興奮。
“做過太子妃的人就是不一樣,哭也哭的這麼好聽!”
“瞪什麼瞪,還在做皇後的美夢呢?你不過就是個殿下丟給我們的玩物!”
我的確被丟在這裏三年。
一開始,因為我的身份,那些僧人對我尚且還有幾分恭敬。
直到我生下安兒也無人接我回去時,一切都變了。
他們開始夜夜闖進我的閨房,撕爛我的衣衫,將我按在床榻,任由我的安兒啼哭。
就連我的侍女蘭兒也慘遭毒手,最後投井自殺。
再到後來,他們不分日夜,無度索取。
甚至開始對我施虐,一道道的鞭痕烙在我的胸前與後背。
我搬出殿下的名號威嚇他們,卻隻換來更殘忍的對待。
“嗬,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嗎?”
“殿下新人在側,哪兒還想的起你!”
“還不如好好伺候好我們,還少受些皮肉苦。”
我一度想隨著蘭兒一起離開,可我還不能死。
我的安兒,我的安兒他…。
當蘇公公告訴我,陛下要接我回宮時,我還有些出神。
還是身後的方丈最先反應了過來。
“蘇公公,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好端端的陛下會想起她?”
“封妃的聖旨就在這兒呢,還能有假?”
“好了,別磨蹭,還不把她洗洗,這幅樣子進宮可別臟了陛下的眼。”
方丈空釋拖拽著我的頭發將我拉進了屋。
他喚來幾個徒弟給我抹上了遮痕膏。
那些粗糲的大手在我身上遊走,耳邊是幾道急促的呼吸聲。
我麻木地站著,看著他們將我身上的臟衣脫下,看著他們為我掩蓋疤痕,看著他們情動難抑。
待我又穿上來時的那套羅裙時,一切都已經妥當。
臨走前,空釋拿了一個香囊給我,裏麵是幾縷嬰孩的毛發。
“柳念,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吧。”
我惶恐地點了點頭,任由著嬤嬤將我帶上馬車。
直到看到京城熟悉的模樣時,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亦白會來接我,還封我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