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離婚倆字太沉重,也許是放過倆字太刺耳。
更或者是仇人倆字刺激到了他某個敏感的神經。
江言怔了下,眼中徹底沒了醉意,語氣沉沉,“陸晚,你認真的嗎?”
我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字字堅定,清晰。
“當然。”
不怪他會這樣問,先不論我們之間曾經曆過多少深刻的事,深刻到幾乎無法將對方從自己的生命裏剔除。
便是我們結婚多年,又是豪門聯姻,光財產分割,都是難題。
但江言不必擔心這個。
我示意他看離婚協議,一切我都盡量按照最公平的方式安排妥當。
如果他有異議,我們也可以重新商議。
這婚,我是離定了。
江言本想翻開看看,看到我決絕的態度,卻又忽的''唰''的一下將離婚協議關上,甩到了一旁。
“不用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頓了頓,他好似一瞬間理清了些什麼,狀似善意的提醒,“你別後悔就行。”
江言篤定在這段關係裏唯一會後悔的人是我,輕易會後悔的人也是我。
畢竟他曾為我付出生命,而我又是出了名的心軟,曾因為這件事一次次原諒他,為他降低底線。
但他也該清楚,底線這東西,降太多次,也是會到頭的。
我搖搖頭,親眼盯著他簽下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的一瞬,我心酸脹了下,卻又很快被莫名的鬆快填滿。
我聽見自己笑著對江言說。
“我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嫁給你這件事除外。”
“所以,我及時止損了,也當然,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