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生,你是想逼死他嗎?”
“他是一時慌了神,才會錯把油門當刹車,他又不是故意的。”
她全然不顧周圍異樣的眼光,隻猙獰著表情朝我咆哮。
目光裏的仇恨,像一把把刀子刺向我的心。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和蘇曉禾結婚十年,我們之間很少吵架,她在我心裏一直是個成熟理智的女人。
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控的一麵,沒想到卻是為了別的男人。
“蘇曉禾,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沒人想逼死他,是他自己犯了錯,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但我絕不會原諒一個傷害我女兒的人。”
我沒法用語言來描述此時此刻複雜到極致的心情。
那種精神支柱突然坍塌的絕望。
心裏對蘇曉禾失望透頂,再不想多說。
我從地上撿起來被她推桑時掉落的棒棒糖,往病房的方向走。
點點早上打針的時候很乖,我答應過會給她買的。
醫生交代過,術後這幾天的狀態對康複非常關鍵,必須特別照顧她的情緒。
蘇曉禾卻使出渾身的勁擋在我麵前,不讓我進去。
“世成是因為創業失敗,家裏老人又剛過世,一時恍惚才會犯錯。”
“點點現在不也沒事了嗎?他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再吃了牢飯,這輩子真就毀了。”
“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求你了維生。”
我看著麵前一向好強,以理服人的律師妻子。
此刻卻將三觀拋在一旁,失去理智地為一個罪人開脫。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人生毀了,那我點點的呢?”
“我的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