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裝傻,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個女的麼!”
似錦扭過頭,不肯正眼去看越星澤。
“我早知你們這些人的嘴臉,說好的互不幹擾,如今又故意來尋我,難不成是想違背二十年前的約定?”
越星澤微微皺眉:“我不知道什麼約定,隻是想請姑娘出山為家父醫治腿傷,並無旁的意圖。”
似錦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我會信你?京中知我身份者了了,若非有人指點,你怎會來求我出手救人?”
越星澤心下轉得飛快。
重生之事絕不能透露,可似錦背後的本草堂似乎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
她垂下眼眸,捏住似錦的下頜,正要開口,忽然聽到門前一陣喧嘩。
“程郎君,您可不能進去啊!”
沒等越星澤鬆開手指,廂房的門便“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不知是誰先於在下得了姑娘的青眼?”
是程朔的聲音,越星澤一怔。
程家向來自詡家風清正,他怎麼會來青樓這種地方?
程朔似是也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越星澤,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是我來得不巧了,擾了縣主的興致。”
似錦忽然瞪大了眼睛:“什麼縣主?”
越星澤氣得想罵娘,麵上卻不顯,隻端著淡笑回道:“程郎君,這話可不能亂說。”
程朔卻徑直開口:“不知姑娘可否先將她放開?”
他的聲音有些發澀。
“畢竟我和縣主兩情相悅,姑娘這般糾纏,怕是不太妥當。”
似錦眼神閃了閃,漫不經心地把玩起指甲上的蔻丹。
“程郎君,誰對誰存了心思,當真以為旁人看不出來嗎?”
越星澤的神情有些古怪。
如今朝堂上黨爭正烈,程家又是太子外家,她避嫌且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跟程朔兩情相悅。
可程朔開口便是這樣破綻百出的幌子,似是篤定她不會當場戳破一般。
再想到白日裏程朔母子唱的那場戲。
雖然還不清楚為何今生的軌跡與前世有所差異,但越星澤已然有了決斷。
將計就計。
她主動上前幾步執起程朔的手,柔聲駁道:“姑娘看走眼了,我與三郎確是兩情相悅。”
越星澤的指尖剛剛觸到程朔的手腕,便被他一把抓住。
十指強硬地插進了越星澤虛攏住的指縫,緊緊攥在手心。
似錦的眼神不禁一僵。
她似是不信邪,在越星澤和程朔緊緊交握的手上看了又看,終是沒瞧出什麼端倪。
“棋差一招,程莊主,這局算是我輸給你了。”
似錦收起笑意,從梳妝台上的匣子裏取出一枚青綠色的扳指,放到程朔手心。
“每月逢五,程莊主皆可拿著這枚扳指來尋我。”
程朔取了扳指放至袖內,微微頷首:“有勞姑娘了。”
什麼莊主?
越星澤這才意識到,她中計了!
“你們兩個認識!”
她想要掙開被程朔攥著的左手,指尖傳來的力度卻不知為何又大了幾分。
“先別鬆手,等下再跟縣主解釋。”
程朔的聲音忽然自身後傳來。
溫熱的氣流隨著呼吸的節律打在越星澤的耳尖,麻酥酥得癢。
越星澤的耳尖似是被人放了一把火,變得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