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把床頭的婚紗照換成了他師兄畫的油畫。
我突然感到累了。
當我把離婚協議送到她麵前時。
她冷著臉開口。
“我想換副畫的權利都沒有?”
“跟我離婚?你那捧在手心的女兒也不要了?”
我點了點頭,我都不要了。
畢竟我的寶貝女兒跟她媽一樣。
都把另一個男人放在第一位。
......
方沁坐在我對麵,麵無表情地翻著我遞給她的離婚協議。
她沒認真看,草草翻過一遍又合上。
“就因為我換了個畫?這點小事你就要跟我離婚?”
“你想好了,我沒時間陪你鬧,你那捧在手心上的女兒的撫養權也不要了?”
我看了一眼明明已經過了睡覺時間卻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鄒文文。
回答道,“不要了。”
方沁滿不在乎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名。
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般淡淡看著我。
今天下午,我照常在家做好了晚飯。
糖醋排骨,她們母女倆的最愛。
看著牆上的時針一點點走過,門口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我打電話給方沁,響了兩秒之後顯示對方正忙。
很明顯,對方拒接了。
終於,十點過。
母女倆小心翼翼地搬著一幅包裝嚴實的畫回到家中。
這是飯菜熱的第三次。
但她們倆很默契地像是對桌上的菜視而不見。
急匆匆跑到了臥室。
我走到門口,看見方沁正在準備將床頭掛著的結婚照換下來。
“怎麼突然要換下來了?”
我問了一句。
方沁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問道。
“難道我連換幅畫的權利都沒有?”
鄒文文站在身旁,踮起小腳奮力給方沁遞著畫。
她彎起眼睛,甜甜地笑著。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和黎言叔叔一起去吃漢堡?”
方沁連忙捂住鄒文文的嘴,撇了我一眼。
“我沒跟你講隻是不想讓你誤會。”
這個黎言是方沁的師兄,也是我的師兄。
最近工作調動和方沁在同一個實驗室工作。
我低下頭,緩緩看向桌上似乎又快涼了飯菜。
隻是輕聲道,“下次別帶文文去吃快餐,她胃本來就不好。”
“行了。”
方沁隻是應和道,將鄒文文手中的畫掛在床頭。
調整了一番位置後,她滿意地笑了笑,拍了照片。
“媽媽,黎叔叔真厲害。他居然還會畫畫。”
鄒文文崇拜地看著牆上的畫。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畫,一幅浪漫主義的油畫。
原來是黎言畫的。
方沁隻是笑容滿麵不停地點著手機屏幕。
鄒文文迫不及待爬上床,伸出小腦袋盯著方沁的手機。
“媽媽,你和黎叔叔聊什麼呢,我也想和黎叔叔聊天。”
方沁簽完離婚協議後。
我準備當晚就離開。
可看著這個生活了接近八年的房子。
我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今天太晚了,明天走,也可以。”
方沁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就今天吧。”
我收拾了自己的必備物,婚戒放回原處,其餘的我一件也沒拿。
我拖著行李箱到門口換鞋時。
鄒文文走過來,一言不發地怯生生看著我。
看著這個自己養了六年的小東西。
心中不受控製地一陣觸動。
我開口道,“我跟你媽媽離婚了,你以後好好聽你媽媽的話。少吃垃圾食品,你對海鮮過敏,記得不要吃海鮮。”
鄒文文卻轉了轉自己的眼睛,絲毫不在意道。
“哼,反正媽媽說你過幾天就會回來的,你在這裏又沒有朋友,隻有我和媽媽陪著你。”
而後,她又踮起腳尖,趴在我的耳邊道。
“爸爸,你幹脆以後再也別回來了。我不喜歡你,我喜歡黎言叔叔。你不回來的話,黎言叔叔就能當我爸爸了。”
鄒文文的話將我最後一點柔軟的地方都被磨滅。
都說童言無忌,可也隻有這樣的小朋友才不會拐彎抹角,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裏養著的女兒,從來卻是不喜歡我的。
我沒再說話,提著自己的行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