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文其實說的並非毫無道理,我在這裏確實沒有朋友。
當初我和方沁異地戀。
因為不想失去她,想跟她有個以後。
我離開了我熟悉的家鄉,辭去了滿意的工作。
當時自己愛得一腔熱血,總認為對的人會站在前途中等我。
後來,我們的確很恩愛。
也生下了可愛的女兒鄒文文。
鄒文文需要照顧,方沁不願放棄自己的工作。
“婚姻中不一定隻能讓女人做出犧牲,對嗎。”
我聽懂了她的暗示。
再加上我在這個城市重新找的工作確實不如方沁的工作。
所以我抱著隻要幸福就好了的想法甘願在家做她的“賢內助”,照顧我們的生活,照顧我們的女兒。
直到黎言調到方沁實驗室後,我發現我們的感情一天不如一天。
淡的淡了,破的破了。
就連鄒文文也一樣,不止一次告訴我想讓黎言當她爸爸。
我拖著行李站在淩晨的街道打車。
夜晚的風,比內心更蕭瑟。
我租了個小型公寓。
麵朝陽光,光線很好。
之前在家我會寫一些科研材料以及論文。
就在今天收到了獲獎的好消息。
獎金不多但也不少,足夠我生活一年半載了。
今天早上起床之後,感到難得的清閑。
不用因為鬧鐘一響就要彈起來或是因為鄒文文上學的事情而忙手忙腳。
我對著鏡子,仔細刮了刮自己的胡子,拾搗自己的頭發。
看起來精神氣好了很多。
我還報了個健身課。
在家的日子雖然要陪鄒文文玩,做一係列的家務活,也不缺乏運動。
但肌肉早就全都流失了。
當別的男人早晨趕地鐵去上班時,我卻是趕著公交和大媽大爺們搶菜。
外界會有人議論我吃軟飯。
其實我也並不在意。
因為我知道事實不是那樣。
如果僅靠方沁的那點工資,鄒文文很難過上這樣嬌生慣養的生活。
我散了散腦中的想法。
準備擬寫一份簡曆。
我還是想再去工作,能夠站在實驗室裏而並非隻是坐在電腦桌前。
下午,我去吃了我最喜歡的火鍋。
因為照顧到她們母女倆的口味。
我們家做飯至此很少放辣。
現在吃起紅鍋來,竟有些上頭。
這也是漸漸改變了我的生活習性。
晚上,我接到了方沁打來的電話。
聲音和她平時一樣,不鹹不淡。
“那個,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這裏有一箱你密封的東西,我沒打開看。給我個地址,我給你寄過來。”
我想了想,開口道。
“你可以看,以前我保留的一些沒用的小東西罷了,我不需要了,丟了吧。”
電話那邊的方沁欲言又止。
“對了,以後發現我的東西,全都扔了吧,不用麻煩再打電話了。”
說完,我掛斷電話。
那個箱子裏都是些我和方沁在一起時留下的小東西,像什麼紙條,她送我的禮物之類的。
隻是當時舍不得扔,就全留下了。
現在,應該也隻是廢品一堆。
麵試後,我成功進入到一家科研企業。
並願意給我提供一間實驗室讓我做研究。
下午下班,我去超市買菜。
在家的時候,我都是費盡心思換著花樣給她們做菜,迎合她們的口味。
現在我也該迎合一下自己的胃了。
剛推著購物車,電話響起。
是鄒文文學校的老師打來的。
“文文爸爸,想問問您今天是不是忘記來接孩子啦。小朋友們都被接走了,就隻剩下文文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