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
奶奶都跪在許宅門口乞求他們能把我還回來。
夏日炎熱,太陽底下的她身子佝僂著,聲音已經虛弱不堪。
我想為她遮陽,
想扶她起來,
想告訴她我不會回來了,回山裏好好活著。
卻隻化作她身邊一縷微風。
我後悔,
我愧疚,
我同樣跪在地上祈求老天開眼,
不要再捉弄這足夠淒慘的老人,
幻想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醒來時我還在大山中,與奶奶平凡快樂地生活。
可老天不曾眷顧我倆,
從前是,
現在也是.....
她不相信我這麼大一個人會突然消失,
固執地,
心存僥幸,
日複一日等待。
保安盯得很緊,
隻要被發現他們就會,快步走來想要打她。
奶奶隻能快速起身躲藏,
可總有被抓到的時候,
一群身強體壯的男人拿著警棍,朝地上老人身上招呼。
而奶奶弓著腰,
將我已經發黃的舊照片死死護在懷中。
漸漸地,我發現她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甚至不記得自己從哪裏來,
口中卻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
“喬盈.....我盈盈學習最好!盈盈是我孫女!”
終於,
多日以來的折磨奶奶還是倒下了,
好心人將她送進醫院。
可沒人知道她來自哪裏,
叫什麼,
隻知道她有個孫女,叫喬盈,
是她最重要的人....
老人一遍遍地重複,
隻是怕忘掉最重要的東西。
“老許,你說念念真的死了嗎?
前幾天來鬧的老人到底是不是許念的奶奶?”
許宅內,
多年不見有人進的雜物間內,許母盯著我與他們的合照。
問東問西,最後表情也開始猶豫。
許久她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們......是不是對許念太不公平了?”
許父同樣重重歎息,垂下腦袋:
“是啊!念念可能就是賭氣離家出走了。
等嬌嬌病情穩定,咱們就多關心念念,把她的戶口遷回來。”
深夜,許母輾轉反側。
她起身打去電話,
叫人調查給許嬌嬌捐贈器官的人的身份信息。
“請問對以後您接手許氏集團未來有哪些規劃?”
“以後對新能源的開發利用是否會更重視?”
“是否會和陳氏集團深入合作?”
“......”
公司內,
許景恒衣冠楚楚台下記者將他周圍,圍堵得水泄不通。
今日,
是許景恒接手公司作為新掌舵人的第一天。
圈內大佬,記者雲集,是他一生中尤為重要的日子。
他身旁,許家人都到場看著他的眼神中欣慰帶著期望。
“借過!借過!
許景恒涉嫌肇事逃逸致人死亡,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就在許景恒準備大展身手時,人群中走來一群身穿製服的警察。
二話不說銬上手銬就帶著不明所以許景恒走出公司,
“你們放手!”
“憑什麼抓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
身後,許家人死死抓著警察,
卻還是避免不了許景恒被帶走的結局。
“我不知道當時撞的是人,因為我的失誤造成他人死亡。
我很抱歉,可不可以聯係死者家屬?我會給賠償親自道歉......”
審訊室,許景恒仍舊從容不迫。
在他看來,這些都在可控範圍內。
“死者名叫喬盈,家裏隻有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