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開始搬我的物品,
衣櫃裏的衣物也都被扔到地上。
少得可憐,
都是長衣長褲。
就算在夏天也很少穿裙子。
並不是我不喜歡,
而是穿不了。
在家中,許嬌嬌是個聽話的乖乖女。
在學校,許嬌嬌是抽煙喝酒的大姐大。
聯合眾人帶頭孤立霸淩我,
拿煙頭燙傷我的手臂是常事。
拽著頭發拖去衛生間毆打也是常事。
在家裏,父母多和我說一句話,
在學校就會受到許嬌嬌千百倍的報複。
許嬌嬌事後總會威脅我不準告訴家人,
迫於權勢與威脅,就連老師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滿身的傷疤我隻能用長衣長褲遮擋,
我有和許景恒說過,
可得到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與他嘲諷憤怒的雙眼。
在他眼中,我隻是嫉妒許嬌嬌從而誣陷她而已。
在那之後,
我惡毒心思重的頭銜深深印在家人心中,
盡管我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卻已經心死,
不願再和他們傾訴,
所謂的父母,也隻是單純的血緣關係
撇開這一層麵,
我想,
他們也不會為了許家麵子,把我從山裏接回來破壞他們的幸福生活。
自我失蹤已經過去三天,
出事的小路上沒有監控讓辦案更加困難,
警察暫時還沒得到肇事者信息,
多日來的平靜,
更讓許景恒肯定,當天晚上撞上的就是隻小貓小狗。
許嬌嬌嫌棄醫院消毒水刺鼻,
一家子就把她的臥室打造成家庭病房,
家庭醫生二十四小時全天待命。
每日無微不至的照顧,是我不曾得到的。
“許念呢?怎麼不見她出來看看嬌嬌?”
“她耍小性子矯情得很,要和我們斷絕關係,李媽說回山裏了。”
“也好!省得我們主動趕她走,
那白眼狼在嬌嬌的病好不了,身上窮酸別把衰氣傳給嬌嬌。”
“......”
這時,
許爸爸許媽媽才察覺家裏少了什麼,
想了很久,
原來是少了我這個禍害。
許嬌嬌得知我走了,開心得不得了躺在床上和朋友發信息。
“要是那個賎人再回來,我就把她打成豬頭......”
許嬌嬌出院,
他們叫了很多朋友來慶祝她的手術成功。
宴會廳內,人頭攢動。
許嬌嬌身穿滿鑽小洋裙成了最亮眼的美人。
我看著她,
羨慕著,
嫉妒著。
生前滿身疤痕,
而直到我死,也沒穿過漂亮裙子。
“欸!你家認回來的那個許念呢?”
“快別提她,禍害精把嬌嬌害到醫院自己跑了。”
“白眼狼,養不熟。
不如嬌嬌懂事聽話,
她三歲時我們就沒想著把她認回來......當初就應該讓她一直在山裏待著......”
他們侃侃而談,
他們添油加醋,
他們把最惡毒,最不堪的話語用在我身上,
把莫須有的罪名,標簽貼在我身上,
隻為了襯托養女徐嬌嬌的美麗善良與無辜,
襯托他們的大度與慈愛。
我的頭埋得更低。
眼圈發熱,鼻頭酸酸的。
不知不覺,落下兩滴血淚,更顯得蒼白恐怖。
原來,
他們早就知道我在山裏,日子不好過。
原來,
他們沒想過把我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