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外麵擺的包子傳來陣陣香氣,我的腳比腦袋快了一步,直直的走到了包子鋪麵前。
“姑娘,你要吃包子嚒,香的嘞。”
小二熱烈的歡迎我,我著急的摸了摸全身上下,隻掏出了五文錢。
“咱家的包子又大又香,三文一個,看你長得這麼漂亮的份上,給你拿兩個吧!”
我漲紅了臉,結巴道:“謝、謝謝。”
一雙手忽然拍在了我的肩上。
男人從我的身後走到身前,眼底交織著震驚和驚喜。他顫聲開口:“阿嬌?”
阿嬌是我的小名,因為我記不住自己的大名,爹爹就給我起起了個順口的小名。
我抬眸認認真真的看他,終於從記憶裏搜索到了這個麵孔。
大眼睛,濃眉毛,薄唇......
“慕哥哥?”
對麵的人,從小到大最喜歡來我家串門。
我常年在閨房裏,他每次來都會給我帶很多新奇的玩意,還教我讀書識字。
隻可惜我至今也沒記住幾個字。
爹爹說以後他是我的夫君,以前我不明白,但現在我明白了。
因為溫石自從我生完孩子之後,就要我叫他夫君了。
所以夫君就是要給他生孩子,陪他睡覺的人吧。
“阿嬌,你這些年都去哪了!”
慕哥哥情緒很不穩定,把我擁在懷裏,戰栗的身體和抽泣的聲音告訴我,他現在很難過。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阿、嬌很好,阿嬌有了夫君,還生了孩子。”
麵前的男人聞聲身體徹底僵住,緩緩推開我的懷抱,怔怔的瞧著我,眼裏的悲傷幾乎要湧溢出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明白,無論如何,此時最重要的,應該是送阿嬌回去和家人團聚。
於是馬不停蹄的把我帶回了家。
我很高興。
阿嬌終於被人找到了,終於回到家了。
老婆婆撒謊,爹娘才沒有不要阿嬌。
爹娘見到我痛哭流涕,把我抱在懷裏一個勁的說話,絮絮叨叨個不停,好像要把這六年未曾說的話都說完。
“阿嬌,你瘦了,告訴娘,你是不是吃的不好。”
“哪個死小子把你拐回去當媳婦的!辦婚宴了嗎?給名分了嗎?你跟爹爹說,他不過我這關可不行。”
“我、我是翻牆出來的......六年,我,受不了,出來了......”
在我斷斷續續的自述中,他們總算聽明白了,兩口子差點氣得暈厥了過去。
沒有婚宴,沒有名分,甚至連通房丫頭都算不上,不過是養在外麵的一個生子工具,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情人。
慕哥哥也攥緊了拳頭,咬牙道:
“我必須要給阿嬌討回個公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迎娶阿嬌,照顧好她的下半生的。”
正在這時,聽聞消息趕來的親戚也闖進了房,我與她四目相對。
是她!她為什麼在這裏?!
我嚇得連鞋都沒脫就直往床裏側退。
她看到我也愣在了原地。
她正是六年前把我差點虐待死的女人。
她說,她是溫石的正妻,
而我,是插足他們感情的賤人。